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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声响,打断了北宫羽和小跟班进宝的谈话,透过屏风望去,一个毫不起眼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磕头。
沙哑道:“明公在上,小民吴老大。”
粗布短打,黑色的布条仅仅把半白的头发缠了起来,憔悴的脸色,发黄的手掌。这是吴老大给北宫羽的第一映像,可以看的出来,原本生活还算可以的吴老大,经历过怎么样的痛苦事情,以至于本来略有血色的脸庞显得憔悴不堪,发黄的双手是辛勤劳作的见证。
如此看来,尚有营生的吴老大都过得不算富余,其他劳作田间的农民的日子就过的更加困苦了。
贞观年间的生活并不像史书记载的那般四海来朝,八方膜拜,府库充盈,安居乐业的盛世王朝。
这年李二刚刚继位皇帝一年而已,北方的突厥仍然不时骚扰着大唐的边境,周边的小国也是虎视眈眈,国内山东等地也是连年大旱,颗粒无收,边境的威卫部队还要保证充足的战斗力,以至于淮南道,江南道,剑南道,三道的州刺史每年都会运粮到关中,由朝廷发往各地赈灾。
虽说,位于淮南道扬州的六合县雨水充沛,光照充足,可是连年的轮输转运,当地的老百姓的日子也说不上充足,只能说是勉强裹腹了。
北宫羽看到这种现象,也只是默默的摇头了,每个朝代在经过动乱建立后,总会经过各种的困难,方能重新走向盛世。
正向道家记载那样: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后乃有三皇,数起于一,立于三,成于五,盛于七,处于九。世间万物由无到有,由胜到衰,以此推开,总是这般规律。
“本府问你,你女儿玉娘可在?”
北宫羽的父亲依循例问道。
看到明公问自己,本来憔悴的脸色,隐隐的泛苦,吴老大沙哑道:“明公明鉴,小人的女儿玉娘,两月前已经死去了。”
“你可认得这几人?”
吴老大仔细打量了几人一番,道:“认得三位郎君,几天前他们曾经来过寒舍,问及玉娘的下落……那道长,小民却是不识。”
本以为事情水落石出,案情真相大白之时,却陡然又发生了转折,这下子围观的人讨论的更加热烈了,人们总是对这鬼怪悬疑的事情充满了兴趣。
“真是鬼啊!”
“那,那道长法力也高强呢!”
“是啊,是啊,嗞嗞……”
大堂之上。
北宫铭听到这吴老大的证词,正好证明了皇普奇和刘小员外的杀鬼之实,若是按照他们所说,那这二人就不会有罪了。
杀人?是犯法的!
可是杀鬼?好像不用!
但是,昨晚自家二郎的话音此刻仿佛由在耳边,出于对二郎以往表现的认可,北宫铭认为这其中必有出路。
主薄没想到案情竟然发展到了如此地步,看到自家明公陷入深思,迟疑了一下,起身,来到北宫铭身边。
“明公,是放?还是关?”
“嗯~”北宫铭拂手而起,长长的舒了口气,案件看似是两人杀鬼证据确凿,可是,他想到了一件事情,想起了一句话。店小二面如土色的说看到了尸体,是被道士毁灭的;二郎昨晚也说一定是店小二看到了不寻常的东西。那么,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弄清楚呢!
“来人,带人证店小二!”北宫铭双手伏案,对着大堂门口大喝一声,神情肃然。
另一边隔着屏风两人窃窃私语,正是我们熟悉的北宫羽小郎君和金四金大捕头。
“喂,四兄,一会不论店小二说什么,提示去玉娘的坟墓看看。”
北宫羽老神在在的,随手在怀中摸出个果子咬了一口,听了这许久的案情,渴了。
“咔嚓~”
金捕头听声音都知道小郎君在做什么,也没有提醒他这是什么场合,因为你提醒了也没用。
“郎君,你怀疑坟墓有假?这个不太可能吧?”
北宫羽道:“谁知道呢,看了再说。”
金捕头压低声音,有些不解的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店小二要说什么?”
“无外乎他看到尸体怎么没的,不过,不管怎么没的,坟墓还是要看得,要不然,四兄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还是说就目前这个状况,你知道该怎么判案了?”
不等金捕头发问,北宫羽就直接说了出来,嘴里还不停的咔嚓咔嚓的咬着果子,一点都不耽误他的兴致呢。
嘿,金捕头很无奈,自己武力过人,一身功夫都是刀头舔血走过来的,自问在这六合县没有什么敌手,可是碰上自己小郎君,总是吃瘪。
上天都是公平的!
北宫羽没有理会自觉被自己伤害,在内心自我安慰的金大捕头。
听着外面店小二的诉说,他心头有了几丝的明悟。
白光?声响?天火?女鬼?
“进宝,等会你询问金捕头,那玉娘坟墓所在,在城门口等我。”说完不等进宝询问,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