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怪不得,少爷喜欢睡觉,原来是做大梦啊!”看像自家郎君的目光越发的钦佩了,小跟班进宝眨巴眨巴了眼睛,若有所悟的神情让人怎么看都觉得有趣。
北宫羽来到前堂,躲在屏风之后,毕竟大厅是庄严肃穆之所,不似平常那般随意,听着父亲北宫铭审理案件,一问一答的,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缘由。
话说起来也是简单,刘小员外和郑伯考,郑叔齐两兄弟是世交好友,三人都是富贵之家,虽然不是同住六合县,不过却是经常来往的。去年深秋,三人相约来赏秋。
三人都听过天策府十八学士的名头,据民间有限的记载,广为流传的趣事,十八学士是当今圣上做秦王之时的高级幕僚,那还是武德年间的事情,秦王殿下因功勋卓著,被授天策府上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这可是上皇无上恩典,允许秦王建立自己的班底。
后因,其中十八个人才能出众,辅佐秦王破阵有功,直到去年他们一起建立了一个新的贞观王朝,从此他们的故事盛传开来,以至于民间学子纷纷以为榜样,学习他们的雅事,就连我们慵懒的北宫羽小郎君,也听过他们不少的风雅趣闻。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三人打算效仿当朝名士悲秋赏景,如果再有一段才子佳人的美妙故事,那就更加完美了。
三人游玩疲惫,便找了一家客栈歇歇脚。
郑伯考突然眼睛一亮,目光跳跃到了前方。
刘小员外和郑叔齐不明所以,也跟着他侧身看去,顿时了然。
几步开外的距离一个人慢慢的转了过来。
对方穿的不算富贵,一身的粗布麻衣,却胜在洁净,精致的脸蛋不曾浓妆艳抹,显的越发的洁净,款款踱步走来,眉角间淡淡的荡开一瞥弧度,清澈的眼神,给人留下的还是洁净。
这少女端着一壶香茶,几碟小菜,飘然的来到刘小员外的身旁。
“客人,请用茶。”
不似城中女子的妩媚,却是农家少女特有清脆声音,敲打在刘小员外的心头。
“好个小娘子,果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刘小员外直感觉身在碧绿的竹林,微微清风荡漾开来,仿佛看到自己与眼前这女子弹琴唱喝,陶醉其中。
“不知,小娘子何人,为何做这等下人差事?”
郑伯考怕刘小员外在女子面前失态,便出言询问,也算是提醒他注意举止。
“承蒙公子相问,此乃自家营生,奴和父母相依为命,小本买卖,不曾请的伙计帮忙,好在,平日里也不算忙碌,自家人到也应付的过来。”
小娘子不卑不亢的,三言两语交代清楚了。
落落大方的言行举止,看在刘小员外眼中更是欢喜,不由的鬼使神差的问了句颇为懊恼的话。
“不知小娘子可愿坐下谈谈秋风吗?”
刘小员外的脸上几分懊恼,几分微红,既期待小娘子可以坐下,又为自己的猛浪懊恼。索性,那小娘子不是那扭扭捏捏的性子,真的依言坐了下来。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才子佳人的故事有了,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只觉的时间过得飞快。
刘小员外在堂上哽咽抽泣,继续交代案情。
直到今天开春,郑伯考两兄弟前来邀他踏春,他们三人想起了那个落落大方的小娘子,便一同前去探望,哪曾想到,到了那个客栈不见小娘子身影。
郑叔齐就随口问了一句,那上菜的女子呢?
那店家道:“客人说的是小女吧,她与两月前病死了。”
店家想起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眼眶通红,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刘小员外三人面面相觑,都为这命运无常感到可惜万分。
春光无限好,三人却无心欣赏。
最后在刘小员外的邀请下,来到了六合县做客,住的地方就是来福客栈。
……
“啪!”
北宫铭听得眉头一皱,公堂之上,谁有闲心听你讲这般事情。
“尔等不要节外生枝,说你在来福客栈,杀人的经过!”
刘小员外被惊堂木吓的打了个激灵,迷茫的看着县令北宫铭,方才慢慢的从记忆中抽出来神魂。
“明公明鉴,小人不曾杀人。”
此刻的他,反到平静了下来。
“少爷,这厮还不承认杀人呢!”小跟班进宝在北宫羽身旁窃窃私语。
听到前堂的对话,北宫羽一阵默然。
真是怪哉,昨日这刘小员外虽说也是口口声声不承认自己杀人,可那激动的神情却不像作假,怎么今日说起往日的旧事,却一副笃定的神情?
难道他真不曾杀人?
那他手里的凶手长剑又是怎么回事?
不对,要判断凶手杀人,一是讲究动机与证据;二是看凶手言语间的表情。
一个杀过人,犯下大案的人情绪总会有所波动才对,像他现在这般冷静除非是江洋大盗,杀人惯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