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空地上有个大约五米多高的竹台,是由几千根竹竿交错搭成的。台面的四角分别放着四个火盆,火盆里盛放着烧得通红的木炭。一人正在台面的中央激昂忘情地打鼓,鼓声雷动。
竹台左侧相隔不远的席台上坐着六个老头,主席位上两个,左右各两个。六人互相敬茶,谈笑风生,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等到四周群众围得差不多时,坐在主席位左侧的银白发老头才慢悠悠地走到台前,一个仆人拖着一个木架从戏台的右侧走了上来,将木架递给了银白发老头。大红的绸缎遮盖住了木架,只能看到木架的底座。银白发老头笑说这就是今日各路英雄争夺的对象,话闭,注视了一会儿观众的反应,然后示意身旁的仆人掀去红布。
顿时,一把金环错身,琉璃嵌的奢华玉宝剑晾在了人们眼前。当银白发老头从木架上一把举起,拔出剑鞘时正逢阳光下,银白色锃亮的剑身寒光闪闪。身后突然有人喊道:“这是楚霸王项羽的佩剑,虞姬和项羽都是用它自刎的。”银白发老头捋了捋胡子,得意地笑道:“正是这把天子剑。”说着,回头吩咐仆人把剑送上竹台,便宣布比赛规则。其实,说实话,这种擂台根本没有规则可言,把银白发老头的话简单讲就是,谁狠谁有能力在竹台上站到最后,剑就归谁。
锣鼓声起,数多男子像疯了似的往竹台上冲。只有四个被称为京城飞鹰的人还淡定站在竹台下方,嘲笑地看着一个个被打落的败寇。等到对手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人,他们终于展开攻势,猛地冲上了竹台,速度敏捷而快速,无疑胜者将是他们四人其中一人。桐隐隐真是心疼,这么玉立的剑竟要落入这么粗鲁的人手中。
注意到桐隐隐会神地贯注着竹台上方,胤禵抿着笑问道:“想要吗?”桐隐隐诧异地看他,敛了笑意,认真地摇摇头,可视线没一会儿又飘向剑处,久久凝滞。说实话,她的确想要,毕竟那是千古挚情的见证物,也是霸王别姬最后的通牒。但是,她连平常的大树都爬不上去,何况是这百人相争的五米高台。
隐隐心中直道可惜,一时没留神,身旁犹如一阵疾风闪过。再转头时,胤禵已经飞身就跃上了竹台的三米高度。
所谓的四大飞鹰见胤禵是个劲敌,四人交换了眼神,竟连手对付他一人。桐隐隐看着心慌,高呼十四爷,胤禟却信心十足地笑道:“如果连这几个人都对付不了,我都耻于他喊我一声九哥了。”话虽至此,可桐隐隐还是看得心惊胆颤,冷汗直冒。想到他受伤,心里不知为何特不是滋味,难过得喘不过气。
事实证明胤禟的自信是有道理的,四大飞鹰与胤禵没过几招,便有三人被打摔了下来,四周惊起一片穿云裂石的呼声。台上只剩下胤禵和飞鹰中的黑鹰,最后的决胜,围众的激情高亢到了极点。
黑鹰在胤禵的上方,高过胤禵四五根竹竿。因为胤禵打败了他三个兄弟,现在心里对他是又恨又怕,没想着再去纠缠他,只顾自己一股劲地向上爬。
胤禵似乎铁了心要夺剑,脚下踩着竹竿很快攀了上去。但黑鹰还是快了他一步,狼狈地爬上了竹台。正要冲向天子剑时,胤禵从台边缘伸手拽住了他的脚,使得他踉跄扑倒。胤禵乘机加快了速度,黑鹰一急,不顾形象,爬着挪向了剑处。右手刚抓住剑鞘,胤禵身形一个侧翻上了竹台,右手稳抓住黑鹰的左手。黑鹰目瞪口呆,没想到胤禵的速度会这么快,右手拿着剑向后挥去,一只脚从下袭击。胤禵下意识放开了黑鹰的左手去抵挡他挥来的剑,身子灵活地侧身一躲。黑鹰的左脚便不留力地踹在了一角的火盆上,火盆“砰”的一声从空而下,透红的木炭如一盘散沙,大面积的迎向底下围观的群众。
惊叫声起,人迹混乱逃窜,桐隐隐在最前面,最容易受到袭击。看到火盆被掀翻,她下意识往后挪,但是身后人居多,稍退后几步又被挤到了前面。眼看冒着火气的木炭直面而下,陆犹寒心中苦于寸步难行,正准备大打出手,只见胤禟拉过隐隐,侧身将她护在身下,以背挡住了炭火。
胤禵本对黑鹰没有敌意,只想着为桐隐隐取剑,但方才见黑鹰踢翻的火盆差点伤到她,心里,眼里,熨烫的怒火节节上升。看着黑鹰,不悦地吐道:“该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将黑鹰的左手往后一制,骨头嘎吱的声音格外的清脆。黑鹰仰天一声尖叫,单膝软下,眼泪和汗水哗啦啦地流下。
席台上的六个老头震惊地一下站了起来,实在没想到胤禵招式会如此狠烈。桐隐隐同样也没想到,以为胤禵真的会杀了黑鹰,害怕的喊道:“十四爷不要。”胤禵不想吓到隐隐,手头的力道像是施舍的松了几分。这时候,胤禵的眼睛转向竹台下,哪知受辱的黑鹰阴暗狡诈,挑着嫌隙拔出了天子剑朝胤禵刺去。速度快如闪电,剑尖冰冷的银色白光在胤禵旋身去躲时,锐利地划过金贵的锦服。右臂上一阵剧痛,一股温热的液体即刻自体内涌出,他却有些可怜黑鹰的自寻死路,冰冷的眼眸带着嘲笑不容一物。
桐隐隐站在台下,心里本来就打着冷颤,见胤禵受伤更是恨不得冲上台去。胤禟却还是一副淡定地表情笑道:“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