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留意到胤禛有话要说,慕兰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之后,桐隐隐止不住的心,狂跳。不要说面前的是个五官精致的帅哥,重要的还是个贝勒,从来没有和贝勒打过交道的她,能不紧张吗?
可胤禛似乎很享受桐隐隐紧张的小脸粉扑粉扑的,最后竟换了个表情冷冷一笑坐在一旁喝起了小茶。良久的沉默,倒让桐隐隐着实不耐烦的长了些勇气,撇头向胤禛望去,不近不远间,桐隐隐就觉得吧,这个人,面熟。在心里反复思索,寻找了几番,顿时醒悟,指着胤禛,一股脑儿的说,“就是你伤的我。”完全忘了他贝勒的身份。
胤禛听罢,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横扫了她一眼,然后冷嗤道:“终于想起来了。”
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竟压得桐隐隐有些不敢接话。
注意到桐隐隐变化的表情,胤禛失望地笑了笑。他以为敢绑十三弟的女人能有多大胆,原来,也不过如此。
桐隐隐僵硬的靠卧在床上,此刻屁股坐得生疼,但是不敢大幅度动。脸微微一抽,咽了咽那份怯弱,挺直腰板,问道:“十三爷呢?”
话刚出便接受到了胤禛一记冷眼,桐隐隐此刻也不想多说什么,他怎么想都好,她只想快点见到所谓的十三爷,跟他讨点东西她就走。
胤禛唇边噙起漂浮的笑容,说:“就来。”看来,又是一个攀高枝的女人。
感觉到胤禛讽刺的目光,桐隐隐也就此打住,懒得和他多说,低头,假装研究被褥上的绣图。
过了许久,胤祥才珊珊来迟。比起那日树林里的他,今日的他简直判若两人。一眼或许打个正着,可是第二眼确确实实叫桐隐隐收不了光。该说他英俊潇洒呢,还是完美不可挑剔呢?该说他书生气质呢,还是侠义风范呢?总之,文质兼兼中又隐隐约约有种洒脱侠气。与胤禛的单纯帅感相比,桐隐隐更享受胤祥的复杂美。但是享受归享受,她不会因此犯糊涂。
“听慕兰说你叫桐隐隐。”胤祥说到她的名字时,桐隐隐余光貌似感觉到胤禛抬头看了一眼她。“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
“那就是可以离开了。”胤禛紧接着说道。
胤祥可能没想到胤禛会这么说,回头看了看,但是表情却没多大变化。桐隐隐想,深宫长大的孩子,哪个不是满腹心计,表情这种功夫以臻化境。她本就不想多待,但是总觉得胤禛这话像是她被人赶出去的,脸色一冷,“我还不乐意待呢。”
如此放肆的话从一个女子的口中说出,倒吸引了两位贝勒的注意。不禁齐刷刷地撇向她。
这回,桐隐隐不犯怯了,扬声就说:“但是十三爷,我好歹也救过你,向你要些东西不过份吧。”
“你说。”胤祥爽快地说,他倒想知道这丫头想要多少荣华富贵。
隔着空气,远远地扫见胤禛脸上的相讥。桐隐隐气煞,但也不好发作,口气淡淡地说:“我要东西理所当然,某些人不要觉得我乘机会贪小便宜,反倒,贝勒伤了人,不用道歉吗?”说完,桐隐隐把视线光明正大地掷向了胤禛。
果然,胤禛木然的皱起了眉头,手中想送往嘴边的茶杯也停在了空中。迟疑了一下,欲想张嘴,却被桐隐隐抢先,“十三爷,我要一些银两,不用太多,够我一个月吃饭就行了。”反正给多了,她也不知道怎么用,因为她不认识古代的钱。“还有,麻烦再给我一套男装。”她想,在古代还是男装比较安全。
男装?一个女子要男装为何?胤祥疑惑却也没有多问。
“就这些。”
“嗯。”
在得到桐隐隐的确定之后,两兄弟不可置信地转身对了对眼,完全猜不透这姑娘的心思。可是人家既然也没有别的要求,他们又何必自寻烦恼。刚跨出两步,身后桐隐隐又开口唤道。原以为她是改变了主意,毕竟,这在谁眼里不是攀龙附凤的好机会呢?
“请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啊?”这个问题桐隐隐想了很久才问的,毕竟问当今皇帝的名字谁敢说啊,那就只能问他们的了。而他们那阴恻恻的目光,她早有准备。
可是当他们恢复平静的时候,就轮到桐隐隐傻眼了。在许久的思绪飘荡中,她才诺诺的重复他们的名字:爱新觉罗·胤禛、爱新觉罗·胤祥。
桐隐隐脑子空洞了片刻之后,直直的向后躺去,双手抚着额际,真的是头疼啊。穿到哪不好,偏偏是康熙年间,还首先遇见的人便是九子夺嫡中的两个名角:四爷和十三爷。
桐隐隐虽然历史不好,但也知道九子夺嫡的赢家是四爷。而十三家,虽是四爷党,但中途惨遭康熙的十年幽禁。
桐隐隐扯着被子,倒吸了一口冷气。还好,自己先提出要走,她还真不想和这些人扯上关系。反正总结这段历史,桐隐隐只能单方面的说:想要好好活着,必须得和这群人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