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船驶上了水路后,风若歌回了舱房,舱房里,黄衫老者和一干仆从都已经候在了那里。
“混账东西,少爷今日溺水,当值的几人何在!”黄衫老者白须颤动,一脸的怒气。
若非是今日出门遇了贵人,若歌少爷就死定了。
“请少爷降罪。”一干仆从模样的人,悉数跪下,膝盖落地竟只发出了一个响音,那动作,俨然是一只训练严明的军旅之师。
这些仆从也很明白,若非是今日出门遇了贵人,若歌少爷真的是凶多吉少,到时候回了风霖国,风帝责罚起来,那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老师,他们也是无心之失。”风若歌一脸的好脾气。
还站着的几名仆从中,有几人暗暗松了口气,都说风若歌仁慈,今日看来,遇上了这样的事,还想包容下属,当真如外界传闻的那样,是个地道的窝囊废。
“少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风府的规矩可不能坏在了他们的手上。”黄衫老者板着脸,一副老学究的酸腐味。
只见黄衫老者开始滔滔不绝讲了起来,什么今日要是少爷有个三长两短,什么他怎么对得起风家列祖列宗,什么天下苍生。
“既是如此,就拿下那三人,以儆效尤吧。”风若歌体弱,今日入水受了寒,觉得头有些沉。
手指随意一指,却是指了指身旁站着的几人。
被指到的三人,浑身一僵,还未来得及反抗,就被如狼似虎的风府侍卫,剪住双手,按在了地上。
“少爷饶命,属下冤枉,今日,并未属下当值。”那三人满脸的无辜,欲要挣扎,可是面对那些训练有素的风府侍卫,哪里还有反抗的气力。
“既非是你们当值,为何你们三人会出现在甲板上,拖出去,杖毙了。”风若歌右手扶额,玉雕般的脸上,一副风吹就要倒的模样。
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有一抹寒光闪过。
三人被拖了才出去,没过多久,就没了声息。
“少爷,你又不舒服了,要不要再含一片参片。”青衫老者见风若歌的模样,忙命人替风若歌披上了一件狐裘大衣,又取出了赤阳参片。
“也不知是不是我体内的寒症加剧了,总觉得这次的赤阳参的药效大不如前了。”风若歌摆了摆手,面容有些发青。
他自小就是个药罐子,有没有药效,一吃便知。
“少爷,你不用担心,你吉人自有天相,寒症有遭一日定能治愈。”黄衫老者在心中叹息着,这般一个生了七巧玲珑心的美玉少年,为何偏会患上那样的不治之症。
另一边......
夏柒娩倒是轻松的很,反正现在也没有她什么事,就每日看看洛氏和青嬷嬷整理嫁妆,然后听青儿给她巴拉巴拉这皇国京城的八卦。
夏柒娩的及笄礼在六月二十日。
夏柒娩趁着这阵子没有什么事,又在京城的一些大街上转了转,熟悉了一下京城的各事各物。
不过,她想安分几天,可有人就是不想让她安分。
这不,及笄礼的前一天,有人来通报说,二小姐来看她。
青儿一听到她来就哼道:“小姐,你千万别理二小姐那个疯子,整天装得人模狗样的,私底下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
夏柒沫刚进来,就对夏柒娩笑道:“明天就是妹妹的及笄礼了。这是姐姐亲手绣的荷包,妹妹可别嫌弃姐姐手艺粗鄙。”
说着,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绣工精致的粉色荷包,亲自递到了夏柒娩的面前。
夏柒娩还没反应,青儿就率先伸手接过了荷包:“奴婢替我家三小姐谢谢二小姐。”
夏柒沫完美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又恢复了自然,对着夏柒娩道:“三妹妹这里的丫头倒是贴心的很。”
这回,夏柒娩倒是点了点头,还很配合的应了一声:“你说的没错。”
夏柒沫唇角的笑容再一次僵住,果然是个傻子!早知道她这痴傻病就不可能好,现在看来,顶多也就是能说话了!连她话里那点儿话外音都听不出来!怪不得能容得下敢抢主子话头的野丫头!
夏柒沫在心里冷哼了几声,面上却依旧笑容满面,看着夏柒娩,又说了一些表面对她好这类的讽刺的话语。
夏柒沫说的情深意切,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眼睛里的嘲讽,看的青儿火大的都想把捏在手里的荷包都给捏碎了去。这二小姐明明就是来看笑话的,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当真是不要脸极了!青儿看着她那张脸,都恨不得上去把她给抓花了,奈何她只是小丫头,夏柒沫也是个主子,实在是轮不到她来放肆。
青儿觉得自己都快忍出内伤来了。
然后就听到夏柒娩轻飘飘滴来了一句:“二姐姐的话可是说完了?如若没有它事,还请回吧!”
这回,夏柒沫脸上的笑容彻底的僵了。
青儿不着痕迹的低下了头,肩膀却隐隐的一抖一抖的。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夏柒沫好半天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