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老衲跟汤大侠是朋友!”
那“倭寇”哈哈一笑,道:“我们是有交情的!”说罢走上两步,又道:“无名,你现在是否感到欲要作呕呢?”
任问仇闻听此言不禁一怔,蹙眉道:“我为何欲作呕呢?”那“倭寇”狞声道:“人在极度的恐惧中通常都会感到欲要作呕的,嘿嘿!”话落,突听至尊欢喜佛道:“汤一刀,别跟他废话,先毙了他再说!”
任问仇接口道:“好。”话落,他飞起一脚,已踢在了汤一刀的小腹上,汤一刀便开始呕吐。
任问仇更不停留,展开轻功疾奔而去。他刚奔出十数步,便听得一声暴喝,同时头顶上空已是风声飒动,不禁抬头望去,却是至尊欢喜佛纵身而起,凌空一掌疾拍而来。
任问仇冷哼一声,单臂一扬,但见一道耀眼的光亮闪过,至尊欢喜佛已落下地来。他落下地来时,一阵血雨也已洒下。再看时,他已没有了一只手掌,他的那只手掌已掉在了地上。任问仇一招使出,随即又纵身上了房顶。
至尊欢喜佛在地上不住乱滚,惨号不绝,鲜血溅了一地。陡然间,至尊欢喜佛便停止了惨号,停止了滚动,亦停止了呼吸,因为一柄雪亮的斩马刀已将他的脑袋劈成了两半。
出手之人正是汤一刀,他禁不住桀桀一声长笑,叫道:“功劳全是我的啦!无名,你受死吧!”说罢亦纵身上了房顶,游目四顾,却已不见了任问仇的踪影。
任问仇一路狂奔,他所受之伤着实不轻,这时已感手臂酸麻无力,猛一咬牙,挺力疾奔。正奔行间,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梅林。林中梅花开得正艳,扑鼻而来阵阵清香。
任问仇不觉一怔。他一见到这片梅林,便不自禁地想起了罗妙兰,想起了跟她在一起的那短暂而又甜蜜的时光,眼中不觉已有了泪花。
他离开梅林山庄至此亦不过十数日时光,但在他心中却似已过了好几个世纪。
梅花依旧在,无踪觅伊人!
这片梅林前有条丈余宽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任问仇深吸一口气,便施展“蜻蜓点水”的绝顶轻功踏波而过,走出不远,便见前方突地现出了一座小楼。
这座小楼在梅林掩映之中,隐逸缥缈,似真似幻,如同神仙福地。然,小楼前横匾上的字却并不缥缈,而是龙飞凤舞,匾上只有四个字——听月小筑。
听月小筑?月无声,月怎么能听?月怎么就不能听,听的便是那无声的月,听的便是那月的无声。
月无声,星更无语。
陡然间,任问仇直觉喉头一甜,旋即“哇”地一声,一大口鲜血喷在地下。他再也不敢逗留,强提一口真气,纵身上了听月小筑。
他推门而人,蓦觉一股淡淡的胭脂香味扑鼻而来,不觉心头一凛:“原来是女子闺房,说不得我暂时只能躲在这里啦!”心念一动,忙游目四顾,只见房内东北角上有张雕花软床,除此之外别无藏身之处,当下快步奔到床边,一掀床帘,矮身闪进了床底。
过不多时,只听“吱呀”一声,门推开,走进来了一个身着白衫黑裙的明艳少女。溶溶的月光斜射进来,看得明白,却不是东方红日的女儿东方明珠是谁?
只见她走过来坐在窗前一手支颐,似是在想心事,她能有何心事?一个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又怎能没有心事?
便在这时,门外已响起了敲门声。
门外立着十数名彪壮大汉,当先两人正是汤一刀和一名颌下微须、身着锦袍的中年汉子。
东方明珠微微一怔,道:“这么晚了,秦总管来此有何要事?”
那名锦袍人微一躬身,道:“禀小姐,有名歹人杀了堂主数名贵宾,正在逃窜,属下在楼下发现了血迹,是以怀疑这名歹人逃到了这里!”
东方明珠“哦”了一声,淡淡地道:“本小姐并未发现有何歹人藏在这里,你们还是到别处去找吧!”
那秦总管道:“此人武功不弱,若是他真躲在这里,恐怕……恐怕对小姐不利!”
东方明珠没再开口,而是反手从墙上抽出一柄剑来,几步走到床边,突然一矮身,挥手一剑向床底扫去。
那秦管家见状一拱手,道:“叨扰小姐了,属下再到别处查看。”
东方明珠悠悠地叹了口气,将剑挂回墙上,又走到窗前望着明月发呆。
任问仇正欲从床底爬出,突听她轻声唤道:“阿香”。须臾,便从楼下走上来了一名红衣少女,她冲着东方明珠裣衽一礼,道:“小姐有何吩咐?”
东方明珠淡然道:“今晚我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