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震天脸上掩饰不住的悲戚之色。
江明玉应了一声,抱起岳少寒的尸体,刚走出几步,便听一人冷冷地道:“姓江的,难道你还想走?”
江明玉抬眼一看,只见说话的正是方振南,这人脸色阴沉,就像是有人欠了他一大笔钱。江明玉干咳一声,道:“江某正有此意。”
方振南一声冷笑:“我看你走不了。”
“走不了?”江明玉笑了,“是啊,天要下雨了,不过我带着雨伞,应该问题不大。”
龙震天插口道:“方子,你怎么了,让他走!”方振南近前几步,轻声道:“龙子,你混蛋啊!”
龙震天一脸困惑:“你何出此言?”
方振南低声道:“我听说岳少寒有个儿子,这小子已经十八岁了……”
“这又怎样?”龙震天愕然道。
“你知道的,十八岁正是个可以犯罪的年纪,他这个年纪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那又怎样?”龙震天问。
“是这样的。”方振南道,“江明玉是岳少寒的挚友,他定然知道那小杂种的所在。有道是‘斩草须除根’,你已经杀了岳少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将那小崽子一并了结了吧,否则后患无穷啊!”
“冤冤相报何时了?”龙震天喟然一声长叹,“我也有错,我悔不该错手斩了岳贤弟,我……”
“龙弟,这可是掉脑袋的事,你要三思啊!”
江明玉干咳两声:“时候不早了,你们到底商量好了没有?我可真的要走了!”
龙震天拱手道:“一路走好,恕不远送。”
江明玉一抱拳:“山高路远……告辞!”
“请留步!”突然响起一声冷笑。
江明玉霍然抬头:“米老大还有何吩咐?”
米如因走了过来,呵呵笑着,低低的声音:“老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开个价吧。”
江明玉不禁一怔:“交……交什么货?”
“装算!这尸体在欢乐城里,那就是我们欢乐城的东西,难道你不花钱就想拿走?”
“你这样做很不得哥儿们的!”江明玉瞥了一眼米如因的脸色,“那好吧,我给你二两银子。”
“二两?你打发叫花子呢!现在农民工一天都十几美元了,你这也太抠啦!”
江明玉叹了口气:“我再加上一个钢镚,你看怎样?”
“你早这样不就行了?够爽快!其实,我们可以做兄弟的。”
“不敢。”江明玉说罢,抱起岳少寒的尸体,大踏步朝外走去。
他回头望着那两扇黑漆的大门,眸中仿佛有团火焰在燃烧。他怅立良久,“呸”地一声,狠狠吐了一口浓浓的唾潮沫,正吐在大门旁的一尊石狮子嘴里。
米如因刚将银子放进裤兜,便听龙震天道:“老米,你也忙活一天了,我放你几天鸽子,快回家搂着老婆玩吧!”
“搂着别人的老婆还差不多,我还要去农场偷菜呢,不打扰了。”说罢,米如因一蹦三跳地窜出了院子。
“这下清净了!”龙震天刚说完,吐出一大口鲜血。
方振南吃了一惊:“怎么?义弟你受了伤?”
龙震天惨然一笑,有气无力地道:“岁月不饶人,不服老不行啊!”
“是啊,我深有同感。”方振南叹道,“曾几何时,我们还是懵懂少年,怀揣梦想,去远方流浪,而如今我们有了老婆孩子,有人还当上了爷爷。唉,不知不觉我们都老了!”
“没错。”龙震天一咬牙一顿足,拔出腹中的长剑,鲜血飞迸而出,染红了衣襟。
“你流了太多的血,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不然你会肾亏的!”方振南脸上大有悲悯之色。
龙震天反手在屁股上戳了两下,微微一笑:“没关系,我只要点我的‘四白’和‘太阳’两穴,血马上就会停止。”话落,血真的不淌了。他望着兀自滴血的长剑,喃喃道:“岳少寒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难道我真的错了?”他只是自言自语,孰料方振南接口道:“是的,你的确错了。”
龙震天刚抬起头,方振南一记手刀斩在他的肋下,跟着一个肘拳痛击他的面颊。
龙震天直觉脑中一阵眩晕,喉头一甜,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摔倒在地。
方振南纵声大笑,笑声充满狂喜与狂妄。他虽在笑,但他的笑声却像是响尾蛇的尾巴、蟾蜍的嘶鸣,让人闻之欲呕。
龙震天挣扎着坐起,满脸惊愕:“你干什么?”
方振南狞声道:“难道你还看不出我要杀你吗?”
龙震天心头剧震:“你……你这是为何?”
“为何?”方振南脸色一黯,“你是我的义弟,我本不想杀你,可你对我们恨之入骨,我也没有办法呀!”
“你们?是谁?”
“呵呵,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本人方振南便是太平谷三大尊者中的老三‘鬼手尊者’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