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芸丝毫不惧,朗声道:“在我璧哥面前你还敢胡吹大气?真是让人笑话!”
“你璧哥?”那人抬手指了指谢璧,说,“是他吗?”
“你还不笨。”
“他是什么东西?”那人平淡的说来,黄芸却是怒火上冲,咬牙道:“你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哼,我璧哥便是名满天下的剑神谢璧!”
“哦?”那人似乎来了兴趣,江湖中没听过剑神这名号的人恐怕无有。“这么说,你就是那个被江湖人称作剑神的谢璧谢连城?”这句话自然是对谢璧说的。
谢璧淡然道:“正是谢某。”
“如此说来,你是尉迟枫这小家伙的弟子,他的降蛇剑法你可学到?”那人话音甫落,黄芸便叫骂起来:“呸!是降龙剑法,你害怕了吧?现在跪下给我磕几个响头,说不得姑奶奶我一高兴,就把你当个屁放掉了,怎样?”
那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听来如夜枭般刺耳。
“你笑什么?!”黄芸虎起脸。
那人敛了笑,看看黄芸,又转头看着谢璧,沉声道:“若是尉迟枫这小娃娃在这里,或许还能挡得本座几招,至于你嘛,嘿嘿。”言下之意不说自明,他根本未将谢璧当作一回事。
“你这厮胆敢称呼尉迟老前辈小娃娃,难道你的年纪比他大么,你已在百龄之上么,真是胡吹大气,满嘴放屁!”黄芸忍不住反口相讥。
那人也不着恼,一声轻叹:“本座已经活了三百多岁了,回首往昔,不胜感慨!”
黄芸撇了撇嘴,冲谢璧指了指自己的脑门,意思是说那人的脑筋有问题,是个神经病。
谢璧可不这么想。
他的师父是剑尊尉迟枫,武尊阶的泰斗大师,天下武功最高的两个人之一,修为已臻“武”的极限。然在那人眼里竟是如此无足轻重,可见此人的武功必有独到之处。只是,若说他的武功能胜过剑尊,谢璧却也不信了。
尉迟枫早在十几岁时便已达到武星阶,江湖中公认的不世出的武学奇才,即便如此,直到年近花甲时武功才达到武尊阶,如今他已是古稀之年,内功修为已经震铄古今。若那人的武功真像他说的那样,他岂非已在百龄之上?当然,世间不凡百龄老人,只是从那人的语声中判断,此人至多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试问天下又哪有三百多岁的凡人?
想到这里,谢璧正要说些什么,只听那人又道:“谢璧小娃娃,若是换做别人,或许本座会饶他一命,但我遇到的却是你,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剑神。若不杀你,岂非暴露了本座的行藏?你呀,安心上路吧!”
“我呸!”黄芸啐了一口,叱道,“你真是大言不惭,凭你也能伤得了我璧哥?即便你武功高强,但你也莫要忘记还有我!本姑奶奶本想饶你一命,但你胆敢骂我璧哥,你也就别想活着离开了!”
那人哈哈一阵长笑:“小妞,本座不会杀你的,即便要杀,也得等以后再说,哈哈。”他干笑两声,又转向谢璧,“小娃娃,出手吧,本座正好拿你喂招,看看本座的鬼蜮奇术是否又精进了一步。”
“鬼蜮奇术?”谢璧心头咯噔一下,几日前黄芸的哥哥黄夔曾跟他提起此事。“你是黑袍魔尊?”
那人微微一笑:“正是本座。不过,黑袍魔尊只是江湖人送的一个诨号,本座很不喜欢。实话告诉你们吧,也好让你们死得心服口服。本座便是三百多年前的一代武学巨擘云机子,黑道第一高手,诨号盖天魔神。”
闻言,谢璧与黄芸相视一眼,都是一脸茫然。
黑袍魔尊不禁一怔:“怎么,你们没听过吗?”
谢璧摇摇头:“从未听过。”
“那……那你可听过云灵子这个人?”魔尊的声音已然有些急迫,显然他对谢璧的回答感到不可思议。
谢璧还是摇摇头。
“当年的一代武学与铸剑的大师,凤箫便是出自他之手,你居然没有听说,真是孤陋寡闻之极!”
“凤箫是什么?”
无论谢璧说出什么样的话,都没有这一句令黑袍魔尊感到惊讶,“你……你连凤箫都未听说过?!”
这次,谢璧没有摇头,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云崖子你总该听说过吧,九龙教的创始人,也就是名震宇内的云天师。”
谢璧又摇了摇头。他虽然真的没听说过这三个人物,但他猜想这三人之间必是有某种联系,因为他们都是云字辈的,听他们的法号,倒像是道教中人。
“那……那……”黑袍魔尊像是无语以对了,“空冥大圣你不会不知道吧?”
谢璧还是摇了摇头,淡然道:“一无所知。”
黑袍魔尊微一沉吟,便笑了起来,说:“不怪你,不怪你,你才几岁了,自然不知道三百年前的旧事了,那你死了也不冤,的确该死!”
谢璧知道一场大战已是在所难免,黑袍魔尊口气这么大,定然技业非凡,何况他曾听黄夔说起过魔尊的手段。他二人订下的十日之约,正是为了对付此人。如今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