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出三日,内伤必会痊愈的。”
黄芸一脸黯然,幽幽的道:“若不是我,璧哥也不会受伤了,都怪我……”
谢璧拍了拍她的香肩,阻住了她的话头,道:“事已至此,不要想太多。这不是你的事,人在江湖,总有些事是无可奈何的,况且我也没事了,不必担心。”
谢璧站起身,看了看远处,说道:“已是清晨,我肚子早就咕咕叫了,我们去前面小镇上打尖吧。”
黄芸“嗯”了一声,忽然委顿在地,昏厥过去。
谢璧吃了一惊,伸手一触鼻观,气息沉沉,再一搭她的脉搏,跳动也很有规律,只是内力在体内四下冲撞,很是紊乱。再看她的面颊,红润的血色已经消失,代之的是一抹浓浓的苍白,苍白若纸。
谢璧甚是纳罕,刚才还好好的,为何短短一瞬,她就昏倒了?他转念一想,也便明了。那鸠天印乃是武神阶的高手,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他的掌力尤其沉猛异常,即便谢璧也不敢以身试之,何况一个妙龄女子?
谢璧心念一动,俯身将她抱起,旋即迈开大步,朝着远处奔去。穿过稀疏的小树林,跨过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河,踏着荆棘密布的土路,一口气便奔出了十几里地。
蓦地里,不远处现出了一个小镇。的确是个小镇,看上去只有数十户人家模样。其时,朝阳完全升了起来,家家户户的烟筒里炊烟袅袅升起,已然临近晌午。
谢璧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但他并未去找客栈,而是医馆。可惜,这镇子太小,也不知有没有医馆。
谢璧依旧横抱着黄芸,顺着街道走去。这阵子虽小,但大道两旁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冒着缕缕热气。小贩们也是卖力的吆喝,大街上熙熙攘攘。
一阵阵扑鼻而来的饭菜的香气,谢璧禁不住使劲咽了一口,可惜他不能停下就餐,尽管他的衣兜里还有几十两白花花的银子。救治黄芸才是正事,可谢璧如此高的武功都无计可施,这小镇上的医馆能济得什么事?
不管怎样,谢璧都得试一试。黄芸伤得这么严重,若是有什么闪失,他怎么向黄夔交待?即便不需要交待,他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黄芸受苦?
小贩们热情的招呼着,谢璧却充塞不闻,一脸焦急地往前走去,留意着路边。穿梭往来的行人们看到谢璧那寻寻觅觅的眼神,再看见他怀里的少女,都向他投去了异样的眼光,有的惊讶,有的疑惑,有的鄙夷。
正行间,谢璧看到了一家医馆。这么小的一个镇子上居然真的有一家医馆,可见这个镇子虽小但却并不贫穷,因为贫瘠的小地方鲜会有医馆。
严格说,谢璧看到的并非一家医馆,而是一家药铺。
不管这么多了,药铺里定然也有大夫。
谢璧一挑门帘走了进去,铺子当中的一个横柜前端坐着一个胡须灰白的老者,戴着一副老花镜,眯着眼,正给一个满面愁容的少妇把脉。显然,此人是个郎中。
谢璧迈步走到近前,那郎中只是抬头瞥了一眼谢璧,便低头看向面前的少妇。
“大夫,我的病还有救吗?”那少妇一脸忧虑。
“哎呀,”那郎中手捻胡须,眉头紧蹙,“你就只是一味的肚子疼,没有别的?”
“没有呀,就是肚子疼啊,怎么啦,是不是很严重?”那少妇闻言,脸上的忧虑之色更浓了。
“嗯。”那郎中只说出一个字,便不再开口。
“大夫,我……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有一个刚刚满月,他们不能没有妈妈呀,大夫啊,我……我会不会死?”那少妇神情大现焦急。
“不用怕!”那郎中忽然睁开眼,“方圆百里之内,我这医术也是拔尖的,就连白马镇的李举人都来我这里看病。放心吧,我这杏林堂的招牌绝不是浪得虚名,外号‘鬼见愁’你听说吧?就是鄙人,你遇到我算是……”
“大夫,那我这病……”那少妇脸上明显有了喜色。
“没事,吃我两副药,包好。”那郎中说着,从旁抓过一张黄宣纸,蘸了蘸墨,便在上面刷刷地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