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草药并非采摘之后就能拿来直接使用,不同的中药需要不同的炮制方法。
可以说,欲学中医,这药材一关可是要倾十年之功才能有所小成。
而从小就泡药浴长大的云逸对药材自是了然于胸,好与坏,看一眼就能分辨七八。
天医堂的伙计手脚灵活的从药柜抽屉里取出一些中药,平摊放在柜台上的草纸上:“这些药材都是去年新收的,经过炮制后,小心存储,保证没有霉坏!”
“嗯!”
云逸看了一眼草纸上的药材,色泽,药味,每一样都很用心,看来这伙计倒是没忽悠人,这天医堂出售的药材确实都是上乘的中药:“看来你说的没错,这些都是上等的药材,你这有纸笔么,我写个方子,你帮我先抓上三副!”
伙计连连点头:“有的,有的!”
伙计从柜台下取出纸跟笔递了过来。
云逸拿过笔,就站在柜台前,开始书起药方子。
伙计看着云逸笔画游龙,还真是在写药方,道:“这位客人,能冒昧的问一下,您这方子是哪位老中医给开的?”
“这方子?是我自己想的!”云逸抬了下头,道。
伙计闻言顿瞪下了眼,看着云逸,连忙道:“这位客人,这药方可不是随便写的,一味药,差上半分毫厘,治病就是变成害人,可万万使不得,您要是有什么病,不如这样,再等一会坐堂的师叔就要过来了,您让他帮你看看,在给您斟酌下方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云逸看着劝告的伙计,呵了声,道:“我没病,我也是个中医,所以这方子不会有问题的!”
“您也是中医?”伙计闻言顿瞪眼看向云逸。
这人年纪也就跟自相差仿佛吧?
中医可是越老越吃香,如他,在天医堂也学了七八年,但也还是学徒,离能坐堂还有一段差距。
而他已算是勤敏好学,按他师傅的说法,他三十岁前能出师,能坐堂看病,而后积累个五六年经验,才能独立问诊,开方子。
这人,不会是半吊子水,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自以为自己很行吧。
“是啊,我也是中医!”云逸点了下头,道。
伙计看着云逸,眨了下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咋整了。
难道对人说,你年纪不大,没资格开方,所以我是不会给你抓药的?
但要这么说,明显就是瞧不起人,就算自己是好心,但对方却不一定领情啊。
“满仓,去给我弄杯醒酒汤来!”
就在伙计纠结之时,天医堂的门槛外,却走进来一个二十五、六的男子,步履有点绵软无力的走入休息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隔着五六米,都能闻到对方身上混合着香水味的酒气。
云逸只扫了一眼错开钮扣,衣衫不整的男子,便回过头,继续写方子。
“九针,你怎么又出去泡吧喝酒了,被师爷看到,你又少不得一顿骂!”
被叫满仓的青年从柜台后走了出来,看着大咧坐在椅子上,浑身酒气的青年,说道。
“九针?九针也是你叫的,要叫我师叔,师叔懂么!别以为你跟我年纪差不多,就可以叫我名字了,还不赶紧去给我煮醒酒汤!”
坐在椅子上的章九针斜眼瞥了一眼夏满仓,毫不客气的说道。
“好,师叔,我这就去给你煮!”
夏满仓虽有些气,但还是将这气压了下来。
“客人,您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回来!”夏满仓转回身,看向云逸一脸和气的道。
“嗯,好!”
云逸继续写方子,没想到这青年居然是那个圣手章的儿子,不过云逸也没品评什么。
吱嘎!
就在这时,天医堂外却传来一个急刹声,而后外头传来一些吵杂声:“快,快,抬进去!”
“有大夫么!”
云逸听着吵杂声,扭过头看向门口,只见从天医堂外,几个穿着工地装的粗壮汉子抬着一门板进了大堂,而在门板上还躺着一人,不过左小腿明显有血迹。
“来了,来了,怎么回事?”夏满仓从帘后跑了出来,看着这几个进来的建筑工,快步上前。
一个工头样的男子道:“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好像折了腿!”
夏满仓闻言,顿跑到柜上拿出一把剪刀,咔擦咔擦的将对方的裤腿给剪了,再看对方的小腿,明显变形,骨头也插出皮肉,血流不止。
夏满仓看这情形,也有点发晕,他自己的水平,这种伤势是绝对处理不来的。
“这伤,我看不了,得我师伯他们来才行,你们要是能等一下,就等一会,我这就打电话!”
“什么,看不了?”
“搞毛线啊,我们可是听说你这是一个大医馆才送来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医院了!”
“我早就说,看什么中医,班头,咱们现在咋办?送医院?”
“嚷嚷什么嚷嚷,大清早的还让人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