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此刻愣在某种眼神的温柔,倒让他们冷静了许多。
许久之后。穆木涨红着脸,忍不住问道,“你系好了没,别乘机吃豆腐。”
简栎回过神,恶心地回了一句,“豆腐都长你这样啊。那吃进去还不得抠出来吐掉。”端正地坐回驾驶座。开动车子后,又问道,“怎么走?”
“直走。”
穆木不知道还能怎么说这个人,只拿不痛快地眼神瞅着他。
行人渐变,景色依旧。车轮默默地轧着公路。
没有争吵,他们之间就好像再没有什么说话的理由。车内,变得只剩听不懂,听不腻的杂音。来势汹汹的独处,让不怕与人相处的穆木,感觉现在身旁坐的不是什么大明星,倒像长相可悲的大猩猩。完全找不到让她想喂一根香蕉的欲望。
“喂。”简栎突然打破寂静。
穆木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干嘛?”
等着他的回答,他却,又突然沉默了下来。
穆木正咬牙切齿地想着:妈的,神经病。他一本正经地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怎么走到今天的位置?”
穆木盯着窗外,淡淡回道,“谁知道啊。我跟你又不熟。”
简栎此刻似乎并不介意她的刁钻,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和卓宇丘都是逆子,不爱听家里人安排,也不喜欢靠着关系去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三年前我参加了一个歌唱比赛,因为意外而错过了报名时间,我爸就靠关系帮我把名报了进去。纯粹只是报名。可是,没想到因为我爸爱子心切的举动,却让我的整个比赛充满了潜规则。从那以后,不管我在场下多么努力,所有人都认为我就是整场比赛的黑幕。每当被人指指点点的时候,我想过退出,想过放弃,想过从此不再唱歌。可后来回头一想,我为什么要因为别人几句话而毁了我自己。比下去,如果我输了,他们的流言不攻自破。如果我赢了,我就是要强大给他们看。”
社会的疆场,没有错与对,留下的硝烟,只剩······执迷和顽强。
穆木坐在一旁,深沉地注视着他,一语不发。心里想,其实,他们都很容易被现实伤害。能活着,比的只是谁伪装的更好。
简栎以为自己说的不够多,穆木还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了当地问道,“你听明白了吗?我这些话是有料的。”
穆木皱着眉,不点头也不摇头,仿若真没听懂。其实,心里明白,歉意与挽留全参杂在了这段话里。只是,不甘心这皮厚馅少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说那些话真不是故意的,平时在公司和卓宇丘说话说习惯了,一出口就是那么直。可我没想到你······哎,我也挺不好意思这样赶你走的。说白了,就是······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就回去吧。”简栎断断续续地说道。
穆木忍着笑,摆起一副认真考虑的模样,“我本来是想着回去的,但既然简大明星开口了,那就不回了。”她故意侧头,看着他讶然的模样,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偏要挫挫你的锐气。”
简栎听罢,真是有气难言,索性一转车盘,马上往回开。穆木叫道,“喂,开玩笑啦。都回家了,我请假不行吗?”
简栎没好气地回道,“上班没几天,就请假,你以为公司福利这么好啊。”
阳光边缘清晰,遥远的金黄泛成不可触摸的温暖。她仰头,如此贪婪,如此微笑,如此心静。
卓宇丘见穆木跟着简栎回来上班,不禁打趣道,“真是要看什么人开口啊!”
周围的人莫名的一通乱笑,穆木慌忙解释,简栎也***说,“别侮辱我的审美眼光。这菜······”他往穆木身上打量了一眼,僵硬地干笑了两声。“化肥浇多了,天生嘴臭。”
穆木斜眼看着他,回道,“你这菜又怎样,不就长得高了点,白了点,真当自己没施过肥呢。切,纯种的贱人。”
“亲,骂人带脏字就不可爱了。”
“姐姐就是纯骂你,装什么内涵啊。”
······
黎昕抽查穆木内部电话号码的背诵,然后带她正式熟悉各个部门的位置和人员。
每去到一个部门,黎昕都要带穆木进去和大家打个招呼。加上她大姐大的性格,众人总是拉着她开玩笑。但,唯独走到服装部的时候,她们没有进去。黎昕阴沉着脸告诉她,这是服装部,经过了便算知道了。
由此看来,她和骆零的关系真的是坏到了一个极限。
好在,她没有卷入她们之间。穆木偷偷吁了口气。
穆木晚上回家写小说,描述到男主角时这样写道:他是个有点良心的讨厌鬼。自私,自负,自傲。厕所的偶遇,是初见的厌恶;左手拖把右手扫把的惩罚,是敌对的开始;满嘴胡言的诬蔑,是两人之间一场莫名的战争。但是,当他伸手为我扣上安全带,话里吊儿郎当带着认真的道歉,最后霸道地扭转方向盘······这个起初让我有点小恨的男人,现在,或许有些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