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钡站在一条看不见的小路上,四周极其辽阔望不到边。虽然时间是刚吃过的晌午,在这里仿佛置身黑冷漩涡,身处星空。小路延伸着,前方有个若隐若现的盘形节点,大型指针缓缓旋转交接着四十九条时而透明的小路。
目标海老早已不见踪影。周遭全是漂浮在空中的球体,光滑油亮,就像...一群月球。
不时有各色各样的人同样的方式从球壁钻出,接着空中信步而下,有的落在那钡身旁看不见的小道上。这些身着银白色披风的人都未作停留,与那钡擦肩而过,在圆盘节点上选择了几十条路中的一条,迅速消失不见。他没有惊慌,这位新任父亲显然司空见惯。“特么的,这老家伙去哪了?”当然小声碎碎念,海坝处导的地位可不是自己能比的。
“那长官,您在这干嘛呢?”一位身着披风的年轻小伙子出现在节点那儿,“听说您新添了小公子,恭喜恭喜啊!”“哦呵呵,邵光你客气了,同喜同喜。”那钡有点儿惊讶的时候喜笑颜开。牵扯到自己的小家伙那钡总是合不拢嘴。
“我刚刚瞧着海处导念念叨叨过去了,不会又是社防部那群....”邵光表情有点古怪,眼睛左瞟右看。“诶,谁说不是呢,我还想回家陪老婆和小家伙儿,我看今晚准点下班有点悬...”那钡苦笑,突然想起来什么,“你说看见海处导了?几号月路?”
“就是十四号,您不知道啊。”
“这老爷子跑得太快,情急我还没问清楚呢。”说罢那钡抬脚,“回聊,这破地方太大,咱俩一个处上班居然得有一年两年没见了吧?”
那钡飞奔到节点,绕着圆盘找14号月路,这盘大字儿小,毕竟连着那么多路,且刚绕完一周,那钡每天都在也是得费番工夫。“那钡长官!”邵光喊了一声。不知怎的,那钡突然身上发凉,回过头去:“怎么了邵光?”
发现邵光站在原地,就这样盯着自己看,准确的说,是凝视。好一会儿过去,邵光才深邃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您多保重。”然后没再回头,不知选了哪条月路,融进这片黑暗。
那钡觉得不对劲。就是说不上来是哪块儿有冲突。摇了摇脑袋,自己对于这个后辈最近一年太没照顾,心思都在自己老婆身上,等小孩儿满月便请来吃顿酒席吧。
十四号月路转来了。
那钡刚出现在十四号月路上,立马就知道海快腿在哪个月刑室。跑得太特么快了!小路两边还是一样的深不见底,还是一样的全部漂浮着小月球,不同的是这些月球并没有发出光泽,静止不动。稍往中间去些,有一颗在缓缓转动。就是它了,让我好找。从外部完全看不到听不见里面的情况,那钡一脚踏出,超过小路的宽度,缓缓漂浮起来,向着唯一的光亮而去。
“踏马的,尼踏马的!你和老子说不知道粒子炮那么大威力?!你哄谁呢?!啊?要不是东城地底张开了御盾,老子都要死在你手上!...你小子干什么吃的怎么现在才来?!啊?快过来记录!老子骂久了要歇歇!”那钡一进立马听到海老大在劈头盖脸旋转咆哮,末了正好看见自己,引火烧身,给那钡也雨露均沾吼了一嗓子。那长官赶紧溜过来,翻出米盘,点开悬浮录音和笔记,心里很不爽:我好歹就比您低一级呢,喊我过来做文员....真真是没谁了...
“你小子干嘛去了?!这么久?赶.....玛德社防部的你给老子坐好!”看来审问正到了关键时刻,很是嘈杂。“海先生,我刚刚遇见了邵光..要不是他我还找不到...”“邵光?我们这里有这...玛德让你坐好,张今夕,你以为你社防部撑腰!老子拿你没法子?!”海老大又吼上了。那钡无言,默默做笔录。您可快点儿吧,我还想回家呢。说好做做样子呢。
坐在发烧老虎凳上的,是位年近花甲穿着全身套的白色反辐射工装家伙。新时代的人一言不合就坐老虎凳啊。额头上绑着不同角度微光变色的风镜,与一身白不同的是这货手脚处却是棕色手套,左肘关节有块棕色球形印迹,若不是因为白色工装,当真察觉不出的。
那钡等着笔录同时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这个架着腿的杀马特科学家。“我不是说了嘛,我等真不清楚这玩具炮这么厉害,”风镜男声调懒洋洋的,玩起了老虎凳,手扶着椅角绕着凳子晃了一圈,很有不顾眼前想大跳爵士舞的赶脚,“再者说,这不是什么事儿也没出嘛?我们社防部也是为了保卫第五太阳系,这说明实验很成功嘛,要是把这话儿使在外系侵略者的脑袋上,嘿嘿嘿...”
风镜男重新坐下开始把老虎凳前摇后晃,骑起了大马,咯噔咯噔的。看来是坐不好的。哪有科学家的样子。那钡忍不住问了一句:“您们这些科学家总是自我感觉良好,同样身为学者,您怎么就不能和晓科的人学学...”
哐当!老虎凳因为坐在上面的客户急速起身中招倒下,瞬间风镜底下一双坚毅的眼睛几乎就要和那钡贴在一起了,那钡差些没坐稳,手放在膝盖上当时没撑住滑了下去。赶紧正身,寸步不让的和张今夕对视。果然老当益壮,那钡离张今夕还是有点距离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