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森边说边笑出了声，章云海也跟着哈哈笑起来，看来这个空长志的情商低的可以。武森给章云海讲的第二件惊天动地的事发生在大四下半学期，那时学院里正在如火如荼的开展选调生工作，在公示栏里张贴了一张通知。空长志认真细致的研究了一下通知的精神，心中暗喜，如果他这个品学兼优的学生都没被选上，学院里还有谁有这个资格。他默默等着学院里的老师安排他去考试，可他望穿秋水，直到那份通知被狂风不知吹向何方，也没有任何的音讯。

毕业季，刚拍完毕业照的空长志习惯性的又到公示栏边上晃悠，只见上面又张贴出一份告示，他凑上前去定眼一看，是选调生人选的公示，身体里顿时像被灌进去几桶汽油，有一股烈火在燃烧。他啪的一声撕掉公示，冲到辅导员邵凯的办公室，指着三十出头的邵凯劈头盖脸的问道：“为什么我没有资格参加选调生的考试？！”邵凯对空长志不懂怜香惜玉的事件早有耳闻，冷笑了几声不理他。

武森看看听的入神的章云海，这次他改了称呼，说道：“王伯，你知道吗，当时空长志还打算去揭发我，说这里面有黑幕。”

章云海皱紧眉头，“还有这样的事，后来怎么处理的？”

“我们辅导员邵凯让他去举报好了，他却拿水果刀把辅导员砍伤了，临毕业了吃了一个处分，学院里的党委书记还当着全院学生的面批评过他，你说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能进公务员的队伍！”章云海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

武森识时务的不再吱声，顿了顿，说道：“王伯，没什么事，我先去忙了。”

“去吧，去吧。”

转身的那一瞬间，武森发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作为雪雁的现任男朋友，他对空长志无比的痛恨，不仅因为自己的事情，还因为他是雪雁喜欢上的第一个男人。当年的真实情况是，邵凯说武森是龙生的，而他空长志是老鼠生的儿子只会打洞，空长志扇了邵凯一记耳光，邵凯躲让不及，踉跄倒地，衣襟顺带着将桌上的水果刀也撸到地上，因此身上被划出了几尺长的血口子。

可谁又关心真相？谁愿意跟武森过不去，踏出校门的同学们开始懵懵懂懂对这个社会的处事方式有了了解，若能跟他武森称兄道弟，那是令五脏六腑都荣光的事情。

武森在走廊里轻轻哼起了歌，一个人无论站的多高，也从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将卑微的人踩的血肉模糊的机会。

章云海坐在办公室里默默深思着，作为组织部长，他一直秉承“用人唯贤”的原则，而像空长志这样，有文凭有水平，能力和品性却都低下的人，在今后的干部任用中该如何处理？他想着想着，在空长志的名字旁边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字。

空长志急吼吼的赶到第二实验小学，傍晚烈日未退，将他的脸晒成了大油田，后背的衬衫湿了一片，头发粘乎乎的吸在额头上，好在学校门口有家超市，他走进去站在空调底下吹风，平复激动难捺的心情.这个刻意安排的相会大概是他今天最快乐的时刻，以前读书的时候没心情谈恋爱，现在不同了，他急需在沉闷的生活里添加一些美好的因素，好像跳出来一个崭新的转机，生命中其它的事冥冥之中也会出现转机似的。

很快，汗水被抽干了，凉意横生，他抖抖蓬松的发丝，抹了一把脸，幻想着那姑娘的样子，拨下了她的手机号码。

“喂，你好。”

“你好。”

姑娘的声音悦耳动听，犹如清风拂过鲜花地，飘来幽幽的香。空长志咽了咽口水，慌张的说：“你好，我是空长志。”

“空长志？我不认识你。”

“是董阿姨给我你的联系方式的。”

“哪个董阿姨？”

“董世珍。”

“董世珍是谁？”

空长志愣住了，心里腾升出一种被耍的不快，淡淡的说：“不认识就算了，再见。”

“等等。”姑娘仿佛想起了什么，惊喜的问：“你是统计局的公务员吗？”

空长志懵懵的，脱口而出，“是我。”

然而话虽出了口，方才的期待和兴奋已荡然无存，姑娘的声音却更香甜了，“真的是你，我叫白桦，胡阿姨说你会联系我，没想到这么快。”

胡阿姨又是谁，这到底怎么回事，明明说好的介绍女朋友，到头来却稀里糊涂的。他理了理思路，看来董世珍并不是真心实意的要给他介绍，她自己都不熟悉被介绍的人，充其量是随便点鸳鸯谱。空长志的情绪失落下来，在他认为，找女朋友是件严肃的事，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没有得到尊重。

他焉搭着脑袋，支吾着道：“是啊，我下班后直接过来了。”

“你现在在哪呢？”

“在你学校旁边的超市里。”

“呀，那你出来吧，我就在门口。”

空长志挂掉电话，无精打采的走出超市，白桦站在荫凉处，用一只手遮住额头，眯起眼打量他，形象不错，高高大大的个子，穿着白衬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