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冶的话一出口,雷住了另外两个人,自己却不自知。徒自转过身往屋子里走去,自己寻到几个木条架在一起看似沙发的物体上坐下。然后拿出手机盯了一会,要拨号又踌躇不定。
午后的阳光折射在特殊材料的玻璃上化出千万条彩色光纤,唐冶在那样的光线下显得一脸苍白,极像某艺术家画在油画上的人。Anm看得有些呆,不知从拿拎出一个古董级别的立拍得,咔擦一声把那幅完美的画面保存下来。他看着手里的黑白照片,咧嘴对胡理调侃:“Leo,谦谦君子,君子好逑。”胡理连眼神都欠奉,只平静无波地陈述:“你可以试试。”
“胡理,你未免太自信了?”Anm把照片对着太阳看了看,摇头啧啧出声,不忘打击胡理:“美人儿对巫夜良感情颇深,看他哀怨的小眼神哟,真让人……”
“不知道就别乱说话。”胡理一把抢过照片,眼神凌厉地盯着Anm,一字一句警告某行为过激的艺术家:“在唐冶还没能接受你之前,不要靠他太近。算我拜托你。”
“你这是拜托人的态度……吗?”Anm不满地撇嘴,再看向里面的人儿时明显看到他在发抖,在这日光充裕的午后,他竟然发抖?好奇地望一眼按兵不动的胡理,他眼里的温柔和隐忍教人看不懂,Anm扒扒乱糟糟的头发转身进了房子的另一个门。
唐冶,你还是那么怕跟陌生人接触吗?还是不能跟人有肢体接触?不知道巫夜良是花了多少时间让你可以接受他的靠近,可是,从重逢到现在,你总是笑嘻嘻地跟我打闹,甚至跟我同睡一张床,我以为你已经克服了心理障碍。原来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长进啊,唐冶。
胡理慢慢伸手用中指跟无名指推了一下眼镜,想起宴会patty自己刻意丢下唐冶,想让他吃醋的行径,他一个人是怎么躲开嘈杂的人群的?意识到自己似乎过分了,胡理摘下眼镜,伸手盖住整张脸。
唐冶,这样的你,怎么让我放得开?
两天后在机场再见到Anm,唐冶直呼三观被颠倒了。西装革履的Anm一头金色的卷发扎在脑后,中分留出几缕凌乱的额发,当初看不见的眼睛,没了乱糟糟的头发遮挡现出天蓝色的眼珠,红润的唇角泛着桃花。这样一个美男子跟那个行为艺术家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啊?
上了飞机,隔着一个胡理和走道,唐冶频频打量那个什么时候都笑眯眯的人。胡理本就有些不爽,在Anm刻意调戏唐冶要不要一起坐的时候,占有欲这根神经彻底爆发。把唐冶摁在座位上,胡理给他绑好安全带,拿过毛毯盖在他身上后,他眯着眼睛把唐冶正欲起身的动作压了下去,胡理满意地拍拍唐冶的手背,笑:“你晕机,现在乖乖闭上眼睡觉,睡着就不难受了。”
唐冶睁着清明的双眼,转头看着胡理得逞微笑的侧脸,不满地抗议:“狐狸,我现在不晕,刺激太大,都忘记晕机是什么东西了!我……”胡理转过头看着唐冶,露出小虎牙笑也不说话。唐冶招架不住血压飙升,一口气压在嗓子口,所有不满都泄了气,终于听话地闭眼休息。
飞机穿过云层,越过海洋,终于落回熟悉的地界。唐冶蹦下最后一级阶梯的时候深呼了口祖国的空气,飞机上晕乎乎的难受终于烟消云散。下了机跟飞机上的人差异太大,这强悍的恢复力把Anm吓着了,他指着唐冶你了半天就给了个大拇指,唐冶笑嘻嘻地接受了。
“话说狐狸,我是回广艺还是继续跟着你啊?”
唐冶坐在车里抓头挠腮,看看一言不发的胡理再看一眼前座的新任上司,他转头眼巴巴地看着胡理,心里念咒般嘀咕留下我留下我。胡理从后视镜看到唐冶的一举一动,嘴角轻扬,转头板着脸例行公事:“你先回去上班,毕竟上司交接工作离不开你这个助理。”
“哎?那,那合约……”
“那本来就不是你的事啊,你忘了?”
“……哦。”
你个死狐狸!这下得有段时间不能以公事为由监视他了,以后再找他可都是兄弟同学情谊了。这可咋办呢?这一个月我咋一点没打动这死狐狸,他难道不喜欢男人?不对不对,那些帅哥围着他转的时候也没见他拒绝,可是那些女人扑向他似乎他也欣然接受啊!
你丫死狐狸竟然是双性恋!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唐冶一脸惊悚地看向胡理,他闭着眼睛在休息,总是静静看着人的细长眼睛已经闭起来,嘴角拉着轻微的弧度,侧脸很完美……等等!现在不是花痴的时候!靠!太不公平了!大爷被他一告白就成了彻头彻尾的gay,可他倒好,依然流连在男人可以女人亦可的游戏规则。
混蛋胡理!你必须对我负责!
拒绝了Anm共进晚餐的邀请,唐冶回到家里一头扑到床上就睡过去了。思虑太多,脑细胞死太多,体力不支了。
被定时闹钟吵醒,唐冶拍了闹钟准备睡回笼觉的时候顿时惊醒——悠闲的日子到头了,又该朝九晚六了。苦着脸眯着眼拖拉进洗手间洗漱,这一个月跟着胡理身边明着是了解HLT老板,实质是吃喝玩乐无所事事,每天过着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