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之约是束缚住了他的自由,其实不然,这十年的约定反而是独孤能护着他的十年,若是十年里昔离都能跟着独孤,必定是安好无忧的十年。可惜了,昔离这傻小子逃不过情字。
昔离和夏欢踏上了去陶城的路,一路上心情多是凝重,二人相对也都是各有心事。越靠近陶城,越能突显出他们的特殊,因为不少百姓都在往外逃离着,只有他们这一辆马车是冲着陶城去的。但是看这个情况,昔离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他对夏欢说道“看样子陶城的情况不容乐观,或者是来儿他们谈崩了。”
夏欢闻言,探出头让车夫停下来,她招呼一个行色匆匆的百姓“大爷,我想问问这城里情况如何了?”
老大爷的眉头深锁,直叹气,他说“谁晓得什么造了什么孽哦,天天都说要打起来,但是又都安然无恙的,真是怕哪天真要打起来,我这个年纪了,还要遭罪。”
夏欢也叹了口气,眸子里满是紧张的情绪,她从包袱里拿了些碎银给了老大爷,随后告别,在马车里对昔离说道“阿离,看样子战事是一触即发,但是具体什么情况根本不知晓,僵持了这么长的时间,怕也是支撑不住了。”
昔离想着都头痛,大爷的一番话,让人想象的空间可不是一般的多,光是随便想想,他头都疼,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说了句“没办法了,我们只有尽早的进城,然后找到来儿,找到商议的方法。”
夏欢同意,吩咐了车夫加快速度。车夫得到指令后,鞭子一抽,马儿撒开了的跑在小道上,摇摇晃晃的尽量避免了逃难的民众。
那人披着战甲,脸上还有着来不及掩盖的疲倦,骑着汗血宝马从昔离那辆马车后面匆匆的骑来,慢慢的靠近,夏欢听见那急促的奔腾声,只是出于好奇,往外看去,可就是这么一看,命运又有了变化。
那人从马车边上骑过时,毫不意外的和夏欢来了一个对视,那人的眼眸中有着震惊甚至有些怒意,而夏欢则是意外,带着点落寞。她心慌的匆匆的放下了帘布,余魂未定的靠在了马车的车壁上,昔离也发现了夏欢的不同寻常,正想开口询问,却被外面的声音夺了先机。
那人的马,停在了马车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只听见那披着战甲的人,冷冷的喊着“夏欢,你给我出来。”
他的怒意,让夏欢轻颤,她咬着唇不知道如何是好。那夜的尴尬甚至是耻辱,历历在目。他说,你不要喜欢我。她没有回答,她走了都还不行吗。
见马车毫无动静,那人又大声的喊道“不要让我说第三遍,你给我出来。”
昔离伸出手去握住夏欢的手臂,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说道“我来处理。”
夏欢深呼吸一口气,反手拍了拍昔离的手背,她坚定的看着他“我和他的事情,还是我来吧。”
昔离不在阻拦,看着夏欢神情紧张的下了马车。
夏欢站在容思澈的马前,仰视着他。他的身后是落日的余晖,他的身上是风尘仆仆,他的脸上刻满疲倦,他的眸中却满是怒意。他恼,恼什么呢。夏欢愣神,有些茫然,她问“三皇子可有事?”
容思澈听着她漠然的语气,暗暗的拉紧了手中的缰绳,马儿似乎有感觉的嚎叫了一番,让夏欢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他克制住自己不咆哮出来“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嘛?”尽管没有咆哮出来,但是他不知道他的关切之意流露的非常彻底,只是他自己不知道,夏欢也不知道,只当是他觉得她碍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