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铁树最近几个月的心情一直很糟糕,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睡不好觉,吃不下饭,这种情况已经困扰了他很久。
睡觉时经常会从噩梦中惊醒,吃饭时吃着吃着经常会莫名其妙地想吐,胃里总会有一道道酸水涌上喉头。
有时候,他甚至会情不自禁地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以前自己可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一觉睡到自然醒。
可现在呢,才短短两个多月,体重居然足足减了八十多斤,从魁梧的壮汉变成了豆芽男。
“这都要怪那可恶的萧冲!”
“本来两名武者切磋武技,输赢都很正常,可是为什么要我在龙华丹社的一个月的地?”
“扫地也就罢了,为什么也不管管那花痴女学员,任由他们嘲笑我?”
“堂堂赫连世家公子,什么时候这样丢人过,什么时候受到过如此羞辱?”
“还什么铁树开花,你见过开花的铁树吗?”
赫连铁树已经两天没有吃饭,呆呆地坐在椅子里,心中越想越恨。
呃!
一口酸水从胃里冒上来,嗓子眼跟火烧似的一阵难受。
“不是是真的怀孕了吧?”赫连铁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肚皮。
还好,肚皮并没有什么变化,这让赫连铁树放心不少,但他随即更加羞怒。
“我可是个大男人哎,怎么会怀孕!”
赫连铁树开始愤怒地咆哮。
“赫连兄,你刚才说谁怀孕了?”
咆哮之声还没有完全消散,一个身材瘦长的青年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此人正是当日跟随他到龙华丹社踢馆时第一个下场的张姓青年,叫张仪。
“怀孕?谁怀孕了?你一定是听岔了吧?”
赫连铁树心中一惊,赶紧擦擦嘴边流出的一道酸水,强作镇定地问道。
“我刚才在门外明明听到怀孕两个字的,难道真的是听岔了?不该啊!”
张仪伸手掏了下自己的耳朵,有点抓住不放的意思。
“咳咳……听岔了!一定是听岔了!”
赫连铁树赶紧低头咳嗽几声,将脸上的尴尬掩饰过去。
“真是太惊险了!这要是传出去,赫连公子以后也就不要在天心学院混了,只能退学回家。”
惊魂稍定,赫连铁树抬起头来,把话题引开道:“张仪贤弟,你如此急三火四地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张仪也不再追究,有些兴奋地答道:“赫连兄,你知道我刚才看到谁了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赫连铁树兴致缺缺地问道:“看到谁了?”
“萧冲!我看到萧冲了!”
“在哪里看到了?”赫连铁树蹭地从椅子里站起来道。
张仪笑道:“就在咱们天心学院。”
“他怎么会来天心学院?”赫连铁树有些纳闷。
“也怪不得赫连兄不知道,你这些天一直闭门不出,想来是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张仪提醒道。
可赫连铁树还是没想起来,急道:“到底是什么日子?你就没卖关子了。”
“今天是各大学院交换生源的日子啊!”
张仪跺了下脚道:“就在刚才院里举行的欢迎新生仪式上,我亲眼看到了萧冲,他是青风学院今年送过来的交换生。”
“有这等事?真是天助我也!”赫连铁树一脚踏到椅子上,把上好的花梨木椅子踏得稀烂,吼叫道:“终于有机会一雪前耻了啊!”
“赫连兄还要挑战那萧冲吗?可是我们也不是他的对手啊!万一再输了,他再让你扫一个月地怎么办?”
张仪根本没考虑到赫连铁树的面子,单单拣了那壶最不开的来提。
“这……”
赫连铁树气势一滞,复又矮身坐下。
只是花梨木的椅子早就被他踩成一堆木屑,害得他一跤跌在地上。
虽然他心里很不愿承认张仪所讲,但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他反驳。
想了半晌,站起来看看张仪,有些尴尬地问道:“不知张贤弟可有什么主意?”
“要不,我们打个机会打他的闷棍吧?”张仪在屋里转了几圈,终于想到一个听上去可行的办法。
“是不是有点下作了?”
可怜的赫连公子从小就受到过良好教育,一下子有些转不过来弯。
“这怎么能算下作呢?很多英雄好汗可都是靠打闷棍起家的啊!”
张仪见赫连铁树似乎有点迟疑,便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难道赫连兄忘了扫地之辱吗?要是赫连兄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那就当兄弟刚才啥也没说吧。”
“那……还是打吧。”
赫连铁树考虑良久,到底舍不得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那我去联系一下,多叫几个人,过两天就找个时机去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