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山此时心急如焚,一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绕着城头转个不停,一边等待萧冲与星魂兽的谈判结果。
在他的身旁,一众人等正不知所以地翘首观望。当然,他们并不知晓萧冲在做什么。
一个武者曾经修过念师之道,这种事情听起来非常不可思议,但极有可能成为这名武者关键时刻保命的手段,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尽管武道与念师同修是一件很荒谬荒唐的行为,可是既然已成事实,横山觉得自己有义务替萧冲保密。不然的话是对不起对方对自己的信任的。
他一向都不是一个多嘴的人。
但事情本来发展得好好的,跟昨日一个场面,一人一兽情义浓浓,水乳交融,看上去很温馨很和谐。
只是正当横山对事情结果充满了期待时,城下却突然画风一转,萧冲陷入兽群攻击,好像还吃了不小的亏。这让他本就一直忐忑不安的小心肝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看到萧冲手忙脚乱,危急关头还解下一张破弓,横山更是急得双足直蹦。
你这是昏了头吗?那张破弓连狼面银熊都射不死,你还拿出来干嘛?况且你身上箭矢也没有一根,是要靠弓弦震动之力干掉对方吗?
听说过车震、桥震,但没听说弓震也威力如斯啊!对于萧冲空手持弓的病急乱投医行为,横山感到无法理解。qaA;
萧冲并不知道横山对自己的看法,也不想知道。他眼中只有震天弓,还有大羿射日时那种无边的气势。
此时天光微曦,震天弓缓缓张开,被萧冲拉得如同天边的一轮满月。
萧冲眉头紧皱,一对扫帚眉剧烈地抖动着,仿佛耗尽了全部心力。
全力气血在体内涌动奔走,急速化为一道道念力聚集到眉心。
以念力为引,以神识为基,在淡淡的夜色中,一条细如发丝、长不盈寸的乌光陡然出现在弓弦上!
没有人看到这丝乌光,就连修为深厚、眼力毒辣的横山也没注意到弓弦上的变化。
他只是本能地觉得萧冲与平时似乎有些不同,但这种不同终究体现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姿势?气势?抑或是……自己眼花?找不到原因,横山自然而然地就把问题归结为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
城上城下,察觉到乌光出现的只有那只领头的星魂兽。可能是对精神力比较敏感的缘故,乌光乍一形成,它就感到自己被一股令它战栗的力量牢牢锁定。
它很想不顾一切掉头就逃,可是来自脑海中的另外一股神秘力量却不断地冲击着它,催促着它,控制它一刻不停地往前冲。
吼~!!!
星魂兽终于抵挡不住神秘力量的驱使,仰天发出一声充满不甘、绝望而且悲情的长嘶,猛然朝萧冲扑去。
听到这声长嘶,萧冲也不由微微动容。但他此时已无暇细思,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神识所化的乌光箭矢上。
还好,关键时刻总算没掉链子。化箭成功,萧冲精神一振,引弓对准领头的星魂兽。
只是,如此霸气外加帅气的姿势却无人懂得欣赏,未免有些美中不足啊!带着一丝浅浅的遗憾,萧冲松开弓弦。
嗡……
弓弦发出一阵几不可闻的轻鸣,在三步之外便消隐于空气中。而那丝幽暗的乌光却快似一道闪电,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疾没于星魂兽的眉心。
毫无征兆地,星魂兽的双眉之间出现一个前后贯穿的透明细洞,如同窗纸被人以指头捅破一个小小的窟窿。
砰!
随着一道白花花、红通通的脑浆与血液混合物飙射而出,星魂兽的身躯缓缓倒下,然后迅速衰败,就像一朵鲜花被瞬间抽走了全部生机。
“唔!”
同上次试箭时一样,萧冲只觉得所有念力神识被抽取得干干净净,闷哼一声委顿于地,任由四周的喧哗声、惊怒声、跑动声,衣袂带起的风响声,将自己包围然后淹没。
他昏了过去!
只是在意识脱离身体之前,在神识所化的箭矢穿过星魂兽眉心时,他隐约觉得箭矢不止射穿了星魂兽的脑袋,好像还切断了什么不知名的东西一般。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产生这种感觉的同时,南荒十万大山的最深处,一胖一瘦两名席地而坐、双目微合,同时口唇不停翕动的光头大汉身体一震,眉头紧锁,齐齐吐出一口老血。
良久,两名光头大汉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有气无力地起身离去。
“师兄,我方才正施展秘法时,却仿佛有利刃在心头一划,便被切断了与荒兽之间的联系,不知是什么原因?”
“有高人啊!竟然懂得心神攻击之术,还能识而破之,了不起!看来这次任务并不能一帆风顺,要起波折了啊。”
“那我们该怎么办?是就此中止任务,还是连此人一起做了?”
“师弟不必惊慌,以后小心一些就是。今天先找地方调理一下伤势,等明日伤好之后再跟他们算帐。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