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寒霜已化,司徒剑南活动下身子,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湿漉漉的衣衫和身上滴下的水渍,心里一阵后怕。
若是刚才对方的劲力再大一些,寒潮再浓一点,自己只怕会被冻成冰棍。还有对方最后的那一剑,若不是仅仅在面门上比划了一下,而是真砍下来,自己只怕已经变成冰屑。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身为武生,比萧冲高了整整一个境界,却不是对方一合之敌,这种打击才是最让人伤心的。相比之下,自己因为强行使用烈日斩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半晌,司徒剑南缓过神来,对萧冲行了个半礼道:“剑南技不如人,这场比试是我输了。刚才萧兄没乘胜追击,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还不错的年轻人,虽然刚开始时表现得狂了一点,但勇于认输就是好同志。这样的人,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萧冲暗暗品评一番,回礼道:“在下侥幸胜了一场,其实仗的是兵刃之力,若单论本身修为,确实差了剑南兄一筹。”
这话倒是出于萧冲真心,而他说话时也没在“剑南”二字上加上重音。既然对方诚心认输,作为一个大度的人就没必要非咬住一些东西不放。
司徒剑南很光棍地道:“兵刃也是实力的一种,输了就是输了,这没什么可说的。但我不会就此罢休,下一次一定会以剑术胜过你。”
还要有下一次?大热天被冻成雪人的滋味还没尝够?萧冲觉得有点烦,但好在对方倒也算光明磊落,总胜过背地算计。
“若剑南兄有此雅兴,在下奉陪就是,但我不会给你机会的。”萧冲信心十足地道。
司徒剑南点头,转身对司徒明月道:“明月,让人收拾东西,我们再另外找个地方休息吧。”
“嗯。”司徒明月答应一声,就准备去招呼人手搬家。在她心里,只要哥哥没有大碍,其它的都不重要。
见司徒明月要走,萧冲抢前一步,笑道:“其实也不用搬走,这片营地足够大,我们挤一挤,还是能住下的。”
“对,大伙挤一挤,挤出油来最好!”鼎灵不知何地缓过劲来,又不失时机地跳出来捣乱。
萧冲的笑容再次变得僵硬。
“那就……挤一挤吧。”司徒明月这次倒没想得太多,很痛快就答应了。
事实上她也知道,除了这片营地,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去处。
听对方答应了,萧冲对胖子一挥手,很有气势地道:“去,让他们把云舟开过来。”
为什么跟美女搭讪时你就亲自出马,而一到要具体干活时就换作我来?
胖子郁闷地瞅了萧冲一眼,转身慢慢腾腾地跑向萧家的五艘云舟。在已经暗下来的夜色中,肥胖的身影显得很孤单,很落寞。
一阵忙碌后,司徒家跟萧家一共八艘云舟全都停靠到同一片营地,气氛无比融洽,无比和谐。
其实萧冲如此安排是有其道理的。虽然在每次田猎大赛中,两家弟子都杀得天昏地暗,但那是事先定好的规矩,也是解决争端的必要途径。
出了田猎大赛,两家虽然也明争暗斗,却绝少有流血冲突发生。除非出现像铁常青这种数百年一出的天才被杀,各大家族之间该合作还是要合作的。
就比如这次开拓南荒,大家目的一致,又都来自飞月城,总要互相照应一下,以便在南荒这片鱼龙混杂之地,各自取得好处。
营地里,胖子正紧张地指挥百人队,将从途牛云舟营里采购的各种物资搬上云舟。
其他人用过晚饭后都开始安心修炼,萧冲也坐在一个角落里一动不动,像老僧入定一般打坐。
趁此机会,他准备好好修理一下鼎灵。
“说,为什么你今天思维特别活跃,表现特别淫荡,跟打了鸡血似的?”脑海中,萧冲不客气地对鼎灵道。
“这是老毛病了,有些管不住。”鼎灵贱笑道,“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妞确实不赖,怎么你没感觉吗?”
“感觉你大爷!”萧冲大喊一声,气得满头黑线。
但这些黑线鼎灵是看不到的,而且他认为萧冲表现得如此愤慨,多半是因为没感受到美妙而恼羞成怒。
于是鼎灵更加兴奋,念念不休地聒噪道:“难道说手感不好吗?还是……还是你根本就没去抓?”
萧冲头上的黑线更盛,就快透到头皮渗到里面了,可鼎灵依然不觉。
“果然没抓,暴殄天物啊!”听萧冲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鼎灵觉得自己一下子抓住了重点,恨铁不成钢地道,“到底是年轻人,脸皮太薄,这是要吃亏的。”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萧冲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鼎灵却仍旧不依不饶:“想当年,太子爷左青龙,右白虎,前可捉朱雀,后可探玄武,那叫一个风光。”
说到得意处,鼎灵觉得根本不能表达自己的兴奋,索性唱起了小曲:“该出手时就出手啊,风风火火……”
“够了!老子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