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也察觉自己刚才的问题不太厚道,赶紧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觉得……”
“觉得什么?”萧冲步步紧逼,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觉得……觉得……觉得两千两赌注确实有点少。”胖子感到今天屋里特别热,忙伸手擦了把脑门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那应该怎么办?”萧冲紧紧咬住对方不放。
“应该加注!狠狠地加注!”胖子咬了咬牙,满脸痛苦地从怀中又摸出一张银票。
“才五百两,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萧冲顺手接过来,但马上张大了嘴巴:“不对,怎么是黄金?哪里来的?”
这次轮到他感觉屋里热得要命。
“不小心在老爹房里发现的,怕你急用就拿来了。”胖子脸上的肥肉抖动得厉害。
既然是他老子的钱,想来后果不会太严重。萧冲觉得胖子说话越来越有技巧了,特别是“不小心”和“发现”,这两个词用得简直出神入化,妙到毫巅。
正想安慰一下好兄弟的紧张情绪,青蒙吭哧吭哧地走了回来,身后还拖着一个比她大两倍的口袋。
看到少爷一头雾水的瞅着自己,青蒙擦了下累得胀红的小脸道:“少爷,我又找到一些,算上刚才的那一百两,一共有八百两。”
“八百两会装满两个大口袋?”萧冲不信会有这么神奇。
面对质疑,青蒙一点没有不好意思:“我把银子都换成了铜钱。”
萧冲跟胖子顿时傻眼。
好一阵后,萧冲最先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把银票塞进胖子怀里,又把两大口袋铜钱放到他背上,很不负责地指着门外道:“好兄弟,你去一趟银钩赌坊,把这些钱全押上。记住,要押赔率最大的那种。”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一脸呆滞的胖子边走边想。
随着银钩赌坊的大肆宣传和有心人的推动,飞月城的民众热情高涨,对这场生死赌局越来越关注。短短三天时间,至少有九成的南城居民参与其中,而且押注方式几乎全都选择了萧冲必死于大赛中。
在银钩赌坊收到的所有赌注中,只有两个例外,押了萧冲能逃出大赛。不过这两个赌注很奇怪,一个只押了一两银子,另一个却押了五百两黄金,另加二千两白银和价值八百两白银的铜钱。
以前飞月城居民见面时最常见的招呼是“你吃饭了吗”,如今却变成了一水的“你押注了吗”。如果谁没参与这场赌局,那他都不好意思出门。
人在期待的时候总会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在如火如荼的全民参赌过程中,田猎大赛终于拉开了帷幕。
断魂岭,田猎大赛的比赛场,位于飞月城东南三百里,数十里方圆,面积极大,很适合这种开放式的比赛。
岭中山高水深,林茂峰奇,地势极其复杂,更有各种凶禽悍兽出没,危险无比。
在断魂岭外的一大片空地上,早就搭起了一座座结实的木屋。木屋搭建得很精致,这是萧家、铁家和司徒家为自己准备的。因为他们三家会有很多重要人物在这里住下来,直到田猎大赛结束为止。
至于那些半夜就从家里赶来,在空地四周站了密密麻麻一片的好事之徒,是没有这个待遇的。他们来此的唯一目的,只是为了更好地体验一下手持赌票的快感,顺便再见证一下这个伟大的时刻。
相对于这些人的激动,参加大赛的三家弟子则平静许多。日上三杆时,三家族长从木屋中走出,身后各自跟着十八名精神抖擞的年轻弟子。
“萧兄,多日不见,精神越加矍铄了。”司徒家的族长司徒长风笑眯眯地向萧开心拱手道。
“托福,托福。只怕让长风兄失望了。”萧开心很不客气地戳穿了对方的虚伪。
“这是哪里的话?萧兄身康体健,在下高兴还来不及呢。”司徒长风笑容不减,显得毫不在意。
世事就是这么奇妙,虽然三大家族平日里明争暗斗,都恨不得弄死对方,但作为一族之长,互相见面时还是要客套一番的。
三家中司徒家实力最弱,因此司徒长风也就格外客气,但铁家族长对萧开心的态度就不那么友好了。
铁家这几年发展迅猛,出了不少人才,在很多方面已经隐隐能与萧家平起平坐。尤其是本次大赛,出了两家弟子定下生死局这种事情,关系就更僵。
铁家的家主铁磨铁早就在赛前叮嘱过自家弟子,务必要在大赛中杀萧家一个落花流水,全军覆没。因为这不仅能打击萧家的气势,还能增加铁家的威望,为下一步蚕食萧家做准备。
抱着这种先声夺人的目的,铁磨铁的话语就要难听许多:“萧兄,我看你形销骨立,忧心忡忡,是不是对这次大赛很没把握啊?”
萧开心白了他一眼,对这种没营养的话懒得搭理。
见对方没接碴儿,铁磨铁更加得意,嘿嘿笑道:“也是,参赛弟子中有人定下生死之局,换了谁都会心里不安的。不过萧兄也不必太担心,这结果不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