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村密议(1 / 2)

爷爷的手枪 江湖才子 2339 字 2016-07-31

第一章 回村密议

真他母亲的烦!工资本来就低,比新来的小年轻高不了多少,还要扣钱。十几年的书都白念了,大学也白上了。什么平面几何,三角函数,微积分,什么万有引力,相对论,什么有机化学,无机化学,什么自控理论,材料力学,什么汇编语言,电脑硬件,都他妈白学了,一点都没用,一点也用不上。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都怨学校的应试教育,把我害成了这个样子,多年来苦不堪言,受尽了磨难。长期以来,我一直在苦苦思考:我为什么变成了这个傻冒样。

想当初,我的童年时代,我的少年时代也和那个年代的同辈人一样,是在尽管物质贫乏,缺吃少穿,但是在天天无忧无虑,呼朋引伴、尽情玩耍中长大的。没想到经过读书的摧残,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

我不能白白地在像监狱一样的办公室里浪费时光,我要冲出痛苦的围城,到江湖中去闯荡,到大自然中去淘宝,万一我捡到一块钻石,或者挖到一樽古董,卖个五百万甚至上千万,我他妈不就发财了吗?!还用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八小时受领导的气,受同事的气!

说干就干,停薪留职,从此后,跳出办公室,不在同事中,逍遥自在去也!

回到宿舍,背好行囊,慷慨上路。决心一路上只是步行,回到老家后绝不乘坐现代交通工具,汽车,飞机,轮船统统玩儿去!

到了老家的那个贫穷落后,封闭偏僻的小村庄,时值中午。父母,哥哥早已等在村口,望眼欲穿了。见我回来,不免嘘寒问暖,抹泪感叹。

此时,村中正在闹文化大革命。土路两边的墙上,贴着大字报,刷着标语,漫画。

此情此景弄得我心里觉得懵懵懂懂的,难道我也玩儿穿越,抑或经过“虫洞”,抑或时空错乱,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时代的一九六六年深秋。嗨,管他呢!随遇而安、随机应变吧!

全家相拥着来到家门前,我抬眼望去,还是那个几块灰朽的竖木板拼成的两扇的木门,木门下还是由形状极不规则的几块石条拼凑而成的两级台阶。这时,门前来了几只鸡,瞪着好奇的小眼睛对着我们叽叽喳喳地嘀咕着。父亲掏出钥匙,开了门锁,推开街门。几只鸡呼的一声,夺门而进。原来竟是我们家的鸡。忽然,传来一声声大肥猪的凄厉的尖叫声。一头黑毛猪用嘴抵住院子东边猪圈的木栅栏门,叫得正欢。

院子北边是五间瓦房,房上黑色的小瓦即使在正午的阳光下也毫无光泽。倒是院子中绿色的蔬菜在微风吹拂下,微光闪烁。进了中间的屋门,是一间堂屋,左边是带风箱烧柴禾的大灶台,上面嵌着一口锅口直径足有两米的黑色的大铁锅。右边墙下的桌子上是案板和菜刀,里面挨着放着一口一米多高的大红磁水缸。北墙那儿,左边是泥和石头砌成的碗柜,右边有一个带风箱的小灶台,锅的直径不足一米。

东边的两间屋放着杂物,西边的两间屋是卧室。进入西屋,里屋和外屋由雕花木质黑隔扇隔开,南边窗户下都是大通炕。里屋的北墙下放着两个大板柜,板柜上是几个鼓肚大瓷瓶。外屋北墙下,里边是一张八仙桌,两边各放一个大方凳子,八仙桌上面的墙上悬着一幅大幅带木框的毛主席像。北墙的外边,下面是一个小板柜,板柜上放着两个半匣,半匣上放着镜子,梳子等梳妆品。

母亲把红漆斑驳的木炕桌放在炕上,父亲摆上饭菜。母亲和我盘腿坐在炕桌东边,母亲坐炕外边,我坐里边,后面是靠墙的被子垛。对面父亲坐炕外边,哥哥坐炕里边,后面是隔扇。饭菜依旧和往日一样差,菠菜蘸酱,煮白菜干,萝卜丝汤。主食仍然是白薯干,贴饽饽。

父亲的脸还是那样黑,头还是和脖子一般粗,表情依然阴郁,但眼睛倍儿亮,眼神内敛,似乎蕴含着很深的智慧。父亲虽不胖,但筋骨肌肉壮实。母亲的脸却是白里透红,恰似红苹果,眼神依旧呆痴而诚实,还是一副茫然的表情,只因打小就吃苦耐劳,亦且务农多年,因此身体粗壮结实。

我一边费劲地嚼着又硬又韧的白薯干,一边问父亲:“爷爷的手枪…"母亲慌忙打断我:“小声点儿!"又转过头来皱着眉埋怨我:”那么大声干什么?!”说着向父亲递了个眼色。父亲连忙放下左手中咬了少一半的玉米面饽饽,右手举着沾了几根萝卜丝的筷子,傲然挺着因打小缺钙而导致的鸡胸脯,快步走到院子里。哥哥和我也移近窗户玻璃,警惕地搜寻着院子里,墙头上。父亲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插上街门,又转到后院看了一回,轰走了窗户下假装觅食,却在偷听的几只老母鸡,插紧屋门,才进来小心翼翼地坐在炕上。

父亲喝了一口萝卜丝汤,沙着声说:“据你奶奶说,抓你爷爷走的时候,身上没挂着枪。第二天来几个人要枪,你奶奶咬定说不知道。来人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只得恨恨地走了。走的时候还说:等着吧!有你们家好果子吃。本来要在村东边大土坎子那儿枪毙你爷爷,坑都挖好了。没想到给你爷爷告密的那个共产党朋友说你爷爷丢了手枪,应该赔,就别浪费子弹了,干脆用石头砸死。这家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