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如刀片一般的物体擦着我的左脸划过，来不及尖叫整个人就撞到了地面上。瞬间的眩晕，耳边似乎是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意识回归时已是在上官浩的怀里了，紧紧的锁在怀里抱着我坐起。慢慢地有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滑到脖子里，血腥味充斥着鼻腔，想要眨下眼却被一只手轻轻敷住双眼。

“乖乖地，别睁眼。”轻轻地，他放下我，“别乱动，等着我，去拿药箱。”

想要说声“嗯”，发音，却是一声呻|吟。撕裂般痛从左眼传遍身体每一个神经，血水侵入眼睛再伴着泪水一起流下。下意识地皱眉，稍微用力竟扯得更疼。微微地睁开右眼，隐约看到一个跑过来的身影。

“闭眼！”他命令道。

上官浩坐到我身边，一手抓住我乱抓的手，另一手轻轻擦拭着我脸上的血。每一个小动作都撕扯着神经，连绵不绝的叫喊，也不管手里的是什么，攥紧拳狠狠地抓着。

“别哭，忍一忍，还有一下就好了。”

只是这一下又一下似乎是没个尽头了。

“骗子！！！！！”

声嘶力竭地喊着，也分不清究竟喊了些什么，上官浩都一一应着。快速简单地缠了几层纱布，抱起我快步跑着说了很多话却没有一句是真正进了耳朵的。不知他给我撒了什么药，伤口变得凉凉的，似乎也没那么疼了，紧紧靠在他怀里慢慢地竟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晃动的人影，再一次躺在床上。眼上的纱布正一点一点地被揭去。有光，明亮着，睁不开眼。手术么？

下意识地攥起拳，却不知被谁握住，骨骼分明还带有小小的茧，轻轻地拍着我的手，某一个时刻又加大了力道紧紧握住。

——没事了，睡吧，睡醒了就好了，我就在这陪着你呢。

嗯……

醒来时，耳边是有一两声鸟叫，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中药味，身下的床也是熟悉的。有些不习惯脸上的覆盖物，微微地皱眉却换回一阵刺痛。不由得吸口冷气。手，同时握紧，只是却不知手里抓了什么东西。是另一双手吧，大大的瘦瘦的。

“别睁眼。”

上官浩的声音，轻声的，与昨晚的一模一样。听得出其中的担心还有藏不住的一丝疲惫。握住的手一点点抽离，反过来握住我的，另一只则覆在我眼上挡去了白日的光。又想起昨晚的话，莫名的有些暖暖的，这家伙该不会真的守了我一夜吧。

“疼也不许哭哦。擦着眼角划破的并没有伤到眼睛，等辰星回来让他找些祛疤的草药保证不留疤，嗯？”

“嗯。”

他的手指轻轻点着我的右眼，“慢慢地，睁开这只眼。”

一点点地，跟着他手指的节奏，眯开一条缝，想要在睁开一点就会连带上左眼。刚刚醒来视线还是模糊的，看不清他的脸，隐约地，仅有一个轮廓。

“别急，慢慢来……”轻轻地又用手合上我的眼，“一点点地适应，来，再来一次。”

这一次没有听他的，依旧轻闭着眼，手，摸索着找到他的，握住。睡梦中的那只，骨骼分明还带有细细的茧。

“低下头。”我轻声说道，似乎这个清晨的一切都是易碎的只能用这轻轻地声音。

“好。”

再一次，摸索着抬起手，找到他的脸。学不会盲人的手指识人，索性左右扯一扯，疑惑一句——

“这么温柔，还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