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地他才上前一步,“先吃点东西吧,吃完了,我……带你出去走走……”
“……”
不再说什么话,任由上官浩扶我坐起,每一个动作都透着熟悉,而接过来的粥更是熟悉的,这才意识到醒来时喝的粥也是他做的。难怪会让我想起星寂……
出了门,沉默着的红枫街,我们两个人也都沉默着,就连一贯调皮的喵喵也安静下来,乖乖地跟在一边走着,不时的偷瞄我一眼。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十二年前,”上官浩顿了顿,又接到,“在星寂。”
十二……年前?!不就是我出车祸去星寂的那年吗?我怎么不记得见过他,男大十八变?
“我就是那个把你吓哭的人。”
“啊?那,那不是……”阳阳,我的青梅小竹马吗?醒来看见不是哥哥,就哭了,后来他变魔术拿出糖才逗笑我的,再后来我就只认他一个当他被欧阳叔叔挑走时还一并跟了去,只是碰巧邻家少年就是哥哥,就从“兄妹”变成玩伴了。我不可能记错的啊。
“那个时候我们住同一栋公寓,每天晚上都有哭声,我去找,恰巧你醒了,然后就哭了。正好小五路过,我找她来哄你,当我拿着糖进来时,八弟也就是欧阳逸就已经在房间里了。”
“……”上官浩说得好像是那么回事,后来问阳阳时他也是说是听哭声找到我的,一直以为是每晚的哭声,怎么,是醒来后吓哭的声音么?半信半疑地间又想起辰星辰似乎也说过我认识他。
“后来再去就找不到你了,”上官浩继续说着,“直到六年前,我去找大哥时无意间发现了你……”
“那个时候你就开始调查我?”
闻言,上官浩只是无谓地笑笑,说了句,“是!”
“……”我抬头,他低头,目光相接时他的目光是平静的,理所应当的。突然间想起他在枫林给我的照片,照片中小时候的我还有那时的“哥哥”,我真正的哥哥,也是他所敬仰或愧对的。
“因为三哥?”我问到,除了这个理由,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能让他冒险去调查兄弟身边的人。
“是。大哥是独子,而且你的模样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所以就顺理成章地调查出我不是大哥凌子修的妹妹喽,要不要这么无聊,“所以呢?”
“所以……”上官浩停下脚步凝视着前方,又是一个院子,竹篱短墙像极了枫林的枯楼小屋,莫名的感到无比熟悉,不是源于枯楼而是内心深处的一个映像,隐隐约一个声音在呼唤,来自心底的一个声音说着“回来了”。
枫林晚……
不知为何就想到了这个名字,模模糊糊的记忆浮现出一个画面——满园的玫瑰开放着,红如火点燃这小院。
沁人的芳香熟悉出一次次梦里的味道。很多次我问哥哥,凌子修哥哥那是什么地方,而他的回答永远是认为我在做梦……
再看一眼上官浩,就一眼又移开,还有什么好问的呢?枫林晚,三哥楚枫的院子,也是小时候我经常来的地方……
“这一次我想让你留下来……”上官浩静静地说道。
闻言,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他,他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头,顿了顿又轻声说道,“至少养好伤再走……”
“如果我说‘不’呢?”
“就算我让你走你也走不了啊。”说着示意我看
看不能动的脚,一如既往的平静,胜券在握的模样。
的确,就算他放手,如今辰星辰不在我也走不了。不必说明的威胁,但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左脚脚踝处还缠着绷带,薄薄的几层,也没有支板也就是说并不是骨头的伤。我记得上官浩说的是药效冲突所致,这几天多觉多梦的症状也轻了,但我还是离不开轮椅。见过一次脚上的伤,两寸多长的伤口,周围还有深紫色的淤青。一直以来也都不在意,该换药就交给姑姑捣鼓,没怎么在意过,如今是不是该怀疑怀疑一下了。
“要我留下也可以,”扬起一根手指,“一个问题。”
闻言上官浩也笑了,看来他还是记得,曾用一个问题让我猜他的名字。
“好啊。”
抬起左脚,指一指,“我就想知道它是怎么废的。”纱布下的伤口已经是愈合的了,不疼不痒的,二人三脚绑在他腿上时也没什么不适,就是这药就没停过。
看看我又抬头看看面前的枫林晚小院,不知他想起了什么,浅浅地笑笑,说出两个字——
“怜幽。”
怜……怜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