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最好的那个房间,准备最好的饭菜,千万不许怠慢了二位恩人!”
听见客栈老板叫贺逸之‘恩人’,林莫染温和地望了贺逸之一眼,吃吃地笑道:“听见没,人家叫你‘恩人’呢。”
贺逸之笑而不答。随着伙计走上楼梯,刚迈了几节台阶,就听身后跟着的林莫染惊叫起来:
“不对啊?怎么就一个房间?”林莫染刚反应过来客栈老板是把他们误会成夫妻了,只准备了一个房间,赶忙冲老板辩解道,“老板你搞错了,我和他……”
话没说完,被身旁的贺逸之打断,贺逸之轻轻揽上林莫染纤弱的细腰,温和地笑道:“那就多谢老板了,我妻子一路奔波,疲惫得很,我先带他上去了。”
林莫染狠狠瞪了贺逸之一眼,心中骂道:你小子占便宜没够是怎么着?昨天夜里一起睡那是没办法,今天你竟然还想一起睡!刚要开口辩白,却被贺逸之堵住了嘴,林莫染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想要挣开贺逸之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只得被他半推搡地上了楼。
进了房间,等着伙计走远,贺逸之开放开了手,林莫染愤愤地对贺逸之嚷道:“贺逸之!我真是没看出来,原来你是这种下流不要脸的臭流氓!”
面对林莫染的斥责,贺逸之温和地微笑着,仔细关好了门窗,向林莫染解释道:“姑娘想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林莫染本就饿的前心贴后背,又被他气得头顶冒烟,此时她脸色泛白,身子有些颤抖,却依旧瞪着大眼睛,气势汹汹地逼问道。
“我是想那伙黑衣人有可能会追踪到这家客栈,他们知道我们是一男一女,若是我们分开住肯定会被他们注意。所以咱们才要装成一对夫妻住在一起,这样就算他们查到这里,也未必能找到我们。”
林莫染听完,知道自己错怪了他,想起方才自己激动得大呼小叫的样子,莫染脸上有些绯红,微微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郎中。”
贺逸之却不以为意,为林莫染摆好碗筷,儒雅地微笑着说:“快吃饭吧,吃完了早点休息。你睡床上,我就坐在这里守着。”
林莫染点点头,她真的太饿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桌上的饭菜被风卷残云一般消灭殆尽,林莫染揉揉吃得有些撑的肚子,费力地站起身,弯着腰慢慢走到床边。
“对了,郎中,你姓贺,可是你姑姑为什么姓夏?”林莫染突然问道。
“你说夏无尘?她和我爹是同门师兄妹,小时候叫她姑姑叫顺了口,就一直没有改。你怎么想起问这个?”贺逸之一边收拾桌上的碗筷杯盏,一边说。
“原来是这样。”林莫染有些困,歪着靠在床头,懒懒地说。
“说起来,她和你爹还有过一段往事呢。”贺逸之笑道。
“林止风?什么往事?”林莫染一下来了兴趣,凑上前好奇地问。
“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说说应该也无妨。”贺逸之缓缓说道,“夏无尘是你娘夏知秋的亲妹妹,本来她才是林止风要娶的人,可惜阴差阳错,最终林止风娶了她的亲姐姐,也就是你娘。”
林莫染很吃惊,对于林止风这个人,她虽然不喜欢,却也不反感,在林府的时候,她也听到过林止风与夏知秋之间的故事,对于这对夫妻府上的人无不羡慕,都说老爷和夫人是天生一对。想不到,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的背后,竟然会有这么一段隐情。
“那夏无尘呢?她就这么默认了?”林莫染问。
贺逸之继续说道:“后来,夏无尘伤心欲绝,远走他乡,辗转到了梁国,向我爷爷拜师学医,我爹擅长中医,夏无尘擅长用蛊。现在的她已经是梁国家喻户晓的名医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她竟然也来到了穆国。”
“你们有多少年没见了?”林莫染倚着床头,微微打着哈欠问道。
“有几年了吧,这些年我跟着我爹云游四方,也没有回梁国几次,说起来我真的有一点想她了。”贺逸之说。
林莫染很想陪着贺逸之再劝慰几句,可是一路风尘,她实在累极了,眼皮止不住的往下沉。看见她这样,贺逸之知道她困了,微笑着说道:“困了就睡吧,睡不了几个时辰,明天还要赶路呢。”
听他这般说,林莫染抱歉地笑着,歪着身子,也不脱去外衣,‘咕咚’一下躺在床上,和衣而睡。
坐在一旁的贺逸之看着林莫染,温和地笑笑,走过去轻轻为她拉过被子盖好。眼前的女子阖着双眼,眉头微蹙,如小刷子一般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下来,如墨的长发散在耳后,却遮不住她如雪的肌肤,听着她均匀的呼吸,贺逸之一时间入了神,不自觉地伸手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
“要是能一直这样守护你,该多么美好。”贺逸之微笑着喃喃说道。
似乎是感受到有熟悉的人陪在身边,林莫染微蹙的眉轻轻舒展开,像一个纯净无忧的孩子,沉沉的睡着。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贺逸之敏锐地侧过头,警惕地望向门口。
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