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芷,别再夸我了,这本来是我们该做的,她的家人把她送进来,最大的期望就是她能平平安安的活下来,而不是为了权利争个你死我活。”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岸芷。岸芷听完后,一直沉默着,她可能又开始思考当初她的父母为什么不要她和妹妹,把她们两个扔在了李府的石狮子下。
那是个大雪天,白雪把大地厚厚的铺了一层,用一句很俗的比喻就是跟盖了棉被一样,刚过了吃饭的点,守门的下人就传话给李丞相和李夫人:“在门口石狮子下拾到两个双胞胎母婴,已经派人四周去寻找她们的父母,可是回来的人都说没有找到。”
李夫人让下人把这两个母婴抱进来瞧一瞧,她抚摸着其中一个母婴被冻的红彤彤的脸蛋,说着:“这两个孩子也怪可怜的,既然被父母遗弃在我们李府门口,我们就发个善心,为欢儿积点阴德,先好好养着吧,如果她们父母找来就还回去,没来的话就和欢儿一起养着,给欢儿做个伴。”她话音刚落,这个孩子就用小手握住了李夫人的小拇指,怎么都不愿意松开,另一个孩子则在旁边“咯吱咯吱”的笑,小手不停地挥着。
李丞相见状,也开始笑起来:“这两个孩子看来也是和我们李家有缘,和欢儿有缘,那就留下来吧。”
她们的父母一直没有来寻回她们两个,她们两个就一直跟着李清欢长大,于是大家都叫她们姐妹俩大雪、小雪,后来是因为李清欢开始读书识字,在书上看到了一句“岸芷汀兰,郁郁青青”,就给她们改了名字,一个岸芷,一个汀兰。然后就也跟着李清欢及笄,入宫为后服侍左右。
李清欢在入宫之前,曾经问过岸芷汀兰两人,想不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汀兰心中没有父母的概念,岸芷在平时听过府里老人说了她们两个的身世,岸芷觉得寻找到父母也没有用,从他们决定扔下自己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就自动断开了。其实岸芷有时候还是想和父母见面,想问清楚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想知道他们到底长什么样子,想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但是这许许多多的想知道总是在一瞬间变成了不想知道。
这一行人慢慢悠悠的晃进了椒房殿,椒房殿里一切恢复正常。
中午的阳光特别刺眼,照在红色宫墙上晃得人头晕,蝉鸣声此起彼伏,热闹了一个上午的宫里在这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有些人撑不住睡意,躲在角落里偷偷打瞌睡;有些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趁着娘娘休息的时候,做着刺绣;有些胆子大的,躲进房里,拿出发下来的月银赌大赌小。
其实宫里的生活很悠闲,进宫里的人只会做两件事,一是熬日子,到了年龄就出宫;二是熬地位,想着高人一等。不过,时间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想老老实实出宫的人,在一朝一夕之间坐在了众人仰望的位子,而想着出人头地的,却可能因为一句话就坠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每当宫里来新人的时候,宫里的老人总是为告诫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们:“人在做,天在看,得不到的别强求,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永远都不是你的。”但是总有那么几个不服命运,结局怎样,没人知道,和旁人也没有关系,只要别殃及自己就万幸。
“大家都说宫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其实这么一座金碧辉煌的皇宫怎么会吃人呢,这皇宫是人修起来的,也是人住在里面,所以说真正吃人的是那些待在宫里的人,或许那个吃人的人就藏在我们中间,也许是你,也许是我,不到故事最后谁都不知道结局,”我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继续给汀兰她们讲故事,“你们觉得最可怕的是鬼神吧,但是真正恐怖的是人心。”
“哇,娘娘,你好厉害!”汀兰带着这一群小姑娘做出夸张的表情,那眼里的崇拜之光都快把我亮瞎了。
你没看错,我在给这群小丫头片子讲宫斗剧呢,我给她们讲的是韩剧《女人天下》,毕竟国产剧的宫斗剧的剧情都有点玛丽苏,我唯一推崇的也就只有《金枝欲孽》。不过《金枝欲孽》我才不会告诉他们呢,免得被坏人听到了,拿里面的手段来对付我,我还得靠着里面的计策保命呢。
我很满意她们的反应,不过讲了这么久的故事,我也该休息了,就让她们散开:“好啦,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里了,想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她们还意犹未尽,还想听下去,但是又不敢要求我,自己讨论起剧情的走向。汀兰也知道我的性子,不想讲了就真的不会讲的,可怜兮兮的盯着我。
“别这么盯着我,我可不会晕倒在你的脸蛋下,反正我是不会剧透的。”我捏着汀兰的小脸蛋,坏笑道。
岸芷过来问我:“娘娘,都过了午时,还歇息嘛?”
“不了,我就坐一会好了,说不定会有谁过来。”我知道这些人的尿性,每天都和我一样闲不住,总喜欢去其它宫里串串。
我突然看到尔慷,想起来凝充仪,就问他:“凝充仪今天来了吗,她学的怎么样?”
“回娘娘,凝充仪今天没有来,奴才也不知道凝充仪到底有没有学好。”尔慷老老实实回答。
“这个凝充仪还欠我两个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