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只怕多厚的院墙也难以抵挡。
“好狠的手段。”陈承黎望着愈渐浓重的黑烟,青筋暴起。“他们这是要瓮中捉鳖,赶尽杀绝呀。”快速思量一番,脚下猛转,回身奔去斋房。
长芮还在为智苦诊治,智苦的情况似乎不太好。药丸服下,气虽提了上来,但却不停咳着黑血,脸色青里隐隐透黑,一看便知毒已经渗进脏腑。
盛罗闷声不语的看着这一切,她实在还未从惊吓中缓转过来。刚刚若不是琅玕,只怕她现在也要同智苦一个形状。想着不由直打哆嗦。六神无主的抽眼看向琅玕,只见她也是闷声不语。
陈承黎一个箭步踏了进来,“贼人放火!普济寺中可有暗道密室可以躲避的?”
众人听言不由都是神色大变,她们都知道火若真着了起来,那是九死一生。
智苦脸色更青,急急出言,不免带动毒气,又咳出一口黑血。身边一个小僧人为他顺着气,他压了口水,方能断断续续道,“我是临危受命,一年前才受师兄托付,主持敝寺。之前我也从不曾听说过有什么密道。”
弑龙急了,“大师,我家主子不能有事,你再好好想想呀。”
智苦又稍想了片刻还是摇摇头,弑龙更急,“不能在这里等死,我出去和他们拼了。”
琅玕一把按住她,狠狠瞪了一眼。转过头,对智苦问道,“大师,普济寺建寺是什么年月?可一直叫这个名字?”
智苦面露疑色,实在不明白琅玕此时问这个做什么。但由琅玕方才行事,已经看出此人心智不凡。生死攸关,她出言相问,怕是定有缘由。稍稍一顿,据实答道:“普济寺前身是达摩研经堂,是前朝所建,于今已有百年。普济寺是大宏立朝后才定的名号。”
“那寺中最西北处在哪里?”琅玕接口又问。
“最西北处是一颗菩提老树,相传是达摩祖师亲种。”
琅玕听言,再不迟疑,高声命令道,“扶着大师,去菩提树那里。”
众人此时都是不解,琅玕却没有时间解释,率先一步。驱着一个小僧人带路,急急迈出斋房。厉姨、弑龙自是以她为主,快步扶着她也跟了出来。
身后陈承黎长芮一干人,近些时日和她相处久了,虽有疑问,但对她的机变都心知肚明,当下也不多问,前后随着走了出去。其余僧人将智苦抬起,跟了上来。
来到西北角,果见一颗有双人合抱粗细得菩提老树,枝叶繁密,菩提籽尚未成熟,一颗一颗红红绿绿的缀满枝干,看着十分生机盎然。
老树下方一尊青石圆桌,桌上刻着棋盘经纬,因时日久了,有些方格轨迹已经磨平不少。琅玕打量下周围,目光最终停在这方青石桌上,叫过两个僧人干脆道,“去,把桌子移开。”
话落,智苦稍一点头,两名壮实的僧人试着去推那青石方桌,然而试了几下都纹丝未动。
琅玕并不慌张,又指了三名僧人帮手去推,几番摸索之后,那青石桌果真微有松动。弑龙看不过,也加入进去,大力一下,石桌应声挪开。石桌底露出一个两人大小的洞眼。
弑龙回视琅玕,琅玕颔首,应了句“当心”。弑龙得话,率先钻了进去。不多会儿,弑龙探出脑袋,对众人吆喝道:“下来吧,容得下。”
众人听言也不多话,互相搀扶鱼贯而入。一条狭道,转了三转,来到一处豁朗的密室,前方似乎还有通路,然而这群人中惊得惊,弱的弱,伤的伤,再也前进不得。遂燃开火把,在此地休息。
刚一安顿,陈承黎高声吩咐几个僧人,“前面不必守了,让全寺僧人都到这里来。将入口掩好,留几个护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