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有楚临,后有陈承黎,跑的掉吗?”
“那也比等死强呀。”厉姨已然花容变色。
“放心。《浣髓经》虽然找不到,但拿整个西麓书院来抵…想必楚临也是乐意的。一时也不会找我的麻烦。”琅玕沉着盘算,继而又叹道:“我倒是可惜那批宝藏,唉,怕是有人先见财起意了。”
“姑娘现在还惦记宝藏做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这西麓书院可怎么抵?”厉姨十分不解琅玕的笃定从何而来。
而琅玕却不愿再解释,于是轻轻一笑,“你无须担心。总之,楚临伤不到我的。”说着,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撒娇般望着厉秋渝,“厉姨,你看我也睡了这么久,一时半刻是再不能睡了。不如给我讲讲你年轻时候的事情,好不好?朗将军是怎么得到你的芳心的?”
厉秋渝一下子面颊涨的绯红,“这有什么好说的,都多少年
了。”
“厉姨,反正是闲着,就当打发我睡觉,助助困意吧。说不定,还能帮我解开些谜团。”琅玕不依不饶的求着。
厉秋渝佞不过她,只好点点头,慢慢讲了起来。
摆彝族一直是大宏朝南面的门户,因多次抵挡南朝的入侵,立下不世之功,而被裂土封王。十六年前,摆彝王族内乱,王弟达奚获率部向彝王发难,直逼王都南亦。眼看王府不保,彝王达奚季只好选择出逃,向京求援。时任都府卫将厉直立下军令状,誓死拖住达奚获,为彝王求援争取时间。而厉姨便是厉直的女儿。
那年她只有十七,但一身好功夫却巾帼不让须眉。本来她意欲随父亲同进退,却被厉直强令离开,护主上京。她一路为达奚季保驾护航,与达奚获的追兵几次拼杀,伤亡惨重。就在她们一群人眼看要被达奚获俘缴之时,却刚好遇到围剿正庆回来的轩辕朗。
轩辕朗不仅出手救下她们,还率军击退了达奚获,夺回了摆彝王都。那是一场苦战,虽然最后轩辕朗胜了,却是险胜,损兵折将不计其数。当厉姨回到王都之时,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战死,临死一刻还以身躯死死挡在府门之前。
达奚季感念忠臣捐躯,又觉得厉姨和轩辕朗乃是世间少见的璧人,所以不仅对她二人大加表彰,还以彝王的身份为二人保媒,将厉姨许给了他。
轩辕朗因是轩辕家家将,执意婚姻大事要征请主帅轩辕济认同。遂二人并未完婚,厉姨随轩辕朗北上回京拜见主帅,请其主婚。
这一路行来,两人话语相投,彼此待彼此更为怜惜,认定此生要举案齐眉。后来入京,轩辕济更是因为曾与厉直在西麓战役中有并肩的情谊,待厉姨十分亲和。其夫人虽身怀六甲,仍然执意亲自为二人操办婚礼。让厉姨在失亲之时,感受到无比的温暖。那时的厉姨天天快活的像只筑巢的春燕。
可就在大婚将近,一切都布置妥当。轩辕朗却被楚临一句谗言而推上了断头台。
说道此处厉姨不禁潸然泪下,尘封的往事再一次让她尝到锥心之痛。她记得他对着轩辕朗的灵位,立下誓言:此生不嫁。正是因为此,她才求了静宜师太带她远离红尘;又为了报答轩辕将军一家的护爱之恩,全心全意抚育幼小的琅玕。想到这些,她不禁伸手去摸挂在颈间的布包。戚子承…轩辕朗…此生却是都错过了…
琅玕轻轻抚上厉姨肩膀,“逝者如斯,黄泉路上无老幼,纵然是我们活着,也总是要去的。那里实在是个最公道的地方,厉姨,你不用太伤心。”
“是呀,都是要去的。不伤心,朗哥啊,我们总会见面的。”琅玕连劝慰的话语都冷的别具一格,但对于厉秋渝却十分管用。她边叹着边收住了泪水。
“只是朗将军吗?那戚叔呢?”这些日子来厉姨一次都未再提起戚子承,只是那布包再没离身。琅玕知道厉姨不是恨他,只是心疼。
果不其然,厉姨眼中瞬间划过悲哀,还未收紧的泪水,一下子凝在眼中,似是再也融化不开。
琅玕不忍再说下去,况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遂拿出一方帕子放到厉姨手里,另诙谐道,“让厉姨这样难忘,朗将军是怎样的人呢?上得了战场,功夫怕是不错。那谋略呢?”
“谋略更在武功之上。他为人细致,带兵严谨。不是我夸他,无论心思、武功,朗哥都是奇才。”厉姨边擦着泪渍,不假思索的回答。
“心思太多的人,往往欲求就多。厉姨觉得朗将军会见财起意吗?”琅玕并不隐瞒她的怀疑。
厉秋渝拭泪的动作猛的停下,“那不可能。轩辕朗此生唯一看中的就是他的主帅,而轩辕将军心里全都是江山社稷、百姓疾苦,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见财起意的小人。”
琅玕闻言愣了片刻,却没有点头回应。她的心中正在将这些毫无头绪的脉络捋顺着,忽然灵光一闪:“照厉姨这么说,那朗将军对正庆的处置却是败笔了。怎么会不加详问,就把他处死了呢?”
“正庆不是他杀的。我们遇到轩辕朗的时候,正庆正被他押解回京。可后来同达奚获厮杀之时,情况实在混乱,我们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