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里的悸动,挡住他道:“建炀侯是礼部的人,自是西麓的顶头上司。这次学生罢学,要处理的麻烦事着实不少。还有,长公主去荆城这三日,虽然他们和我有赌约。但建炀侯还是该多留意学子们的动静,安抚一下。毕竟年轻人血性上来,难免心浮气躁,倒节外生枝了。”
琅玕的话,意思明白的很,就是告诉陈承黎你该去忙你事了,这里就不必跟来了。
本来以陈承黎的城府,听到这样的婉拒,也不会再做无谓的拖延。可是今夜他却感觉不同,脖颈的珠子不似往日那般冰凉,甚至隐隐散发着热流,似乎想要释放。
他不期然的想起十六年前,师傅静宜将珠子交给他时,交待的一番话。
“承黎,从今天起,这颗珠子你要随身放好,它自是会助你良多。但它不属于你。或许将来某日,它会遇到它真正的主人。那时…你就还给她吧。”
“师傅?它的主人是谁?承黎不知道,可要怎么还呢?”
“这个你现在不必知道。等遇到了,珠子自然会告诉你的。”
“告诉我?难道珠子会说话?”幼时的陈承黎一脸稚气的问道。
静宜呵呵一笑,慈爱的抚了下他的脑袋,“珠子自然不会说话。可是,它与它的主人却是血脉相连的。不过,它的主人生来带有孽障,若…若真被你遇到她。你还要自己看得明白。”
师傅的话语带着浓重的玄机,时至今日,他也不曾想清,师傅究竟想让他明白什么。
只是想到师傅,陈承黎顿感一阵悲伤。他们陈家信奉’老庄’,他的父母更是对静宜这个玄门高师崇敬不已。静宜在他落地时,就对其父母说,‘此子生有龙颜,将来必是不凡。若舍得,她可亲自教育。’是以他十岁之前,一直养在师傅身边。
可不知为何,他十岁生辰,师傅带他回陈府探亲。一日后,师傅将这颗珠子给了他又交待了些上进的话,就再不让他回水阁,自己飘然远去了。
以后经年,师傅只偶尔来京探望,师徒俩再没有过同食同住的受业传承,可这稚龄启蒙的十年,已经深深刻到他的骨血里,师傅每字每句的教诲他都不能相忘。
如今师傅仙去,却留下一个又一个谜团,让他匪夷所思。今夜珠子的异动,是不是正与师傅的嘱托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