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三件事。”琅玕悠悠站起身,走到窗棂下,伸手将窗户推开。望着明亮的星空,掐指略一沉吟:
“其一,下战书,三日后大开城门,决战北瓮坡。其二,召集城中壮丁,在城西五十米处,以土堆墙, 墙上竖高杆,悬挂五色大旗。其三,派出探子,将决战的消息放出去。就说,荆城金银堆积如山,城破之日,不计官民,可随意取拿。记住,这个消息,不求传的远,但要密集。务必让南朝和鞑虏临近的城池部落,人尽皆知。”
这三点,除了第一条盛罗明白,其余两条完全是七零八落,看似于取胜全无关系。不过是做个大旗杆,传个开战的新闻,他何必说的如此郑重其事。盛罗面上不禁涌起疑惑。
“你不必想明白,只要照我说的去做就行。”琅玕瞧着她的神色道。
“让我去做,总该和我说明缘由。你做这些究竟是为什么?对战事有何帮助?”
琅玕一笑,淡淡打趣道:“赌局已开,下注无悔。公主既然已经押宝,是输是赢,看结果就是。至于我用什么姿势摇骰子,双手还是单手,站着还是坐着,您却是没有资格管了。”
“郎干…”
“盛罗,相信先生吧。”就正在盛罗预备发怒之时,一声轻唤悠悠飘来。
盛罗连忙循声转头,不由心喜叫道:“皇兄!”
再看了一眼推车之人,不由更喜“建炀表兄,你也来了。”
来人正是去而复返的皇子长芮,为他推车的却是建炀侯陈承黎。此时,两人踏着月色进来,轮车在深夜里发出吱哟吱哟的低响。
他们的到来,打乱了琅玕的步调,她不得不也转过脸来。做在轮椅里的皇子长芮,果然同弑龙描述的那般,生的一副好样貌,眉眼不带一丝贵族的倨傲,反而多了一份平易近人的可亲。
再转看身后的陈承黎。这是琅玕第一次见到他。他并不束冠,长发披落背后,只将前额和鬓角的发丝用一根玄色的丝绦扎紧,衣袍宽大飘逸,缓缓走来,带出一股道门玄风。而眉间那一竖血红,却格外醒目。
琅玕躬身,轻施一礼,“朗干见过皇子殿下、见过建炀侯。请上座。”
厉姨听到芮大夫竟然是皇子,又十分感激他今日的相助,遂赶紧将上位的椅子撤掉,接过轮椅,将他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