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你所谓的好同窗,一个…一个,焉有命活?不知道,他们在黄泉路上记起你的怂恿,是否还能叫你一声’同窗’?而那时,你又何以自处?是为他们求情不成,掉几滴眼泪?还是陪着他们一起去死?”
盛罗听到琅玕如此笃定又如此危险的话语,她明白,这位掌事说的绝对不是危言耸听。想到她的至交密友全部身首异处的场景,额头不禁渗出冷汗。
她是大宏长公主不假,她是在皇家位置显赫不假,可面对那样的场面,她出面求情,就算她舍命相保,又能保住几个?
她不傻,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在政局倾轧面前,她这个长公主根本毫无份量,随时随地都可以被舍弃。她不过就是一个象征,一个名牌,对于实权,她一样的无傍无依。
真实的处境,被琅玕血淋淋的剖析,盛罗心底不期然的划过一丝凉薄,但仅仅是瞬间,那丝凉意就被强烈的血性淹没。
自己和同学的命重要,难道那些荆城百姓就命如草芥吗?盛罗情绪再次高涨,“你说朝廷不会救援,我们请命又是死路一条。那…就眼睁睁看着荆城失守,百姓惨遭血洗吗?你让我们这些读圣贤书的,还有何面目坐在课堂之上,背诵那些仁爱高论?”
琅玕定定的看着这个血气方刚的公主,她是骄傲,她是莽撞,可是她也带着皇家人里少见的悲悯和纯真。
琅玕不由认真端详起她,青丝油亮,朱唇皓齿,一双瞳仁里清澈透明,仿佛她的心事,一看便能分明,从眼眸到心底,都是那样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面对这样一位公主,琅玕也不由放软了语气,轻叹道:“在下说过,对于荆城之围。我有法子。”
“你有法子?那我请问,法子是什么?可有必成的把握?”盛罗短暂悲情后,又恢复了倨傲。但语气里明显含了转圜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