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石头儿带着弟兄们跑到二楼,就看到了让他们血冲脑门儿的一幕。
门子和小满两个人赤条条的躺在地上,脸上、身上全是那些个白狗子的肮脏物,黏糊糊的到处都是。
俩姑娘已经昏过去了,下边儿全是血,一片狼藉。身上到处都是淤青,胳膊、大腿上,还有许多用刀子剌的小口子。门子的上怀被白狗子用麻绳给勒得奇形怪状。小满的一个乳.头都被咬掉了,上面儿全是牙印儿。
柳儿是幸运的,她从一开始就吓晕了过去,再加上姿色不错,被狗子头儿相中了,并没有被那一群畜生糟蹋。不过就算晕过去了,她也没能逃过狗子头儿的毒手。
后来,门子也曾偷偷问过柳儿,柳儿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狗子头儿喊醒她,让她穿衣服下去。
门子不知道是柳儿不愿提起,还是真的不记得了。反正那一幕,是她心中永远挥不去的噩梦。柳儿忘记了也好,省得跟她一样,总是会在深夜里吓醒。
小满、门子和柳儿她们仨是一村的,那天她们一起去野外打猪草,回来的时候,就被白狗子给盯上了,被他们用枪指着带回了炮楼。
小满被预备队叫醒以后,就跟门子穿好衣服,来到了马辉面前。看到糟蹋她们的白狗子,都被预备队给宰了,小满当时就瘫在了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然后趁着预备队没注意,自己拿刀攮了肚子。
临走的时候,她求了马辉一件事儿。她说,她是姐姐,没照看好妹妹,没脸活着了。门子跟柳儿虽然还小,可回到村里也待不下去了,如果预备队不嫌弃,就收留了她们,带她们走……
纵使有万般不便,可是有小满以死相托,马辉最终还是咬着牙带走了门子和柳儿。从此,预备队里就多了两个姑娘。她们剪短了头发,跟预备队同吃同住,摸爬滚打了好多年,从来没把自己当成过女的。
回到藏身地以后,马辉一晚上没睡觉。他守着门子和柳儿俩小姑娘,想了一晚上。
咱参军、当八路,为的是什么呀?还不是为了打鬼子、除汉奸,不让咱老百姓受欺负?
可是咱们今儿躲山里,明儿躲水里,整天介找根据地,换根据地……让小鬼子撵着跑,啥时候是个头儿啊?
干脆!不躲了,也不跑了!就在当地招兵买马,跟小鬼子甘他酿的!这一年是1940年,马辉跟上边儿断了联系。
殊不知,此时的八路军,经过了百团大战的洗礼,全军上下差不多都跟马辉一个想法。也正是这一年,八路军开始转变了作战风格,不再注重大根据地的建立。
而是渗透到敌后,以四面开花的姿态,全面展开了抗战工作,使得敌占区的日军疲于应付,难以为继,继而直接影响到正面战场的胜负。
梁召据点一战,震惊四邻。就连任丘县城的鬼子都知道了。可是,在全国抗战的大形势下,鬼子的后方,明显的出现了兵力空虚、防卫不足的弊端。
再加上之前马辉在县城一场大闹,使得日军投鼠忌器,怕被人掏了老窝,断了后路,根本连一个小队都没派出来,只从附近的据点调了两队伪军过去。
可是,一边是经过炮火洗礼、又刚刚打了胜仗气势正足的预备队。一边是松懈惯了、狗仗人势的白狗子。两边高下立判。
马辉一合计,这次掏了梁召据点的窝子,预备队得了二十把长枪,一把短枪,手榴弹十颗,子弹三百多发,根本不怵他们!得,接着甘他酿的!
合计好了,马辉就把枪支弹药全都分发了下去,连门子和柳儿都有份儿。三百多发子弹看着挺多,可分到个人手里,每人才十来多发。
马辉连试枪都没舍得让他们试,只有教门子和柳儿这俩连枪都没摸过的女娃儿的时候,才咬牙放了两枪。
“门子?识字儿不?”马辉听见两声枪响,心疼的都快吐血了:穷家难当呀。再这么数算下去,甭用鬼子,不知道那天就得心疼死我。
“嗯嗯……”门子看着马辉很无辜的摇了摇头。
“那计数儿会不?”马辉还不死心。
“嗯嗯……”门子接着摇了摇头。
马辉一听,就差点崩溃了。他还说女孩儿心细好当家呢,结果忘了在农村,别说女娃子了,男孩儿都没几个认字儿的。
“叔儿……”
“我有那么老嘛!还叫我叔!”马辉这会儿心情不好,忽然听见柳儿叫他叔,心里更不痛快了!
“那……那叫啥?”柳儿期期艾艾的说。
“我也就比你大个五六岁,叫哥!跟他们一样,叫哥知道不?”
“我今年才十六……”
“行,行,行!”马辉臊得老脸一红“我今年虚岁26了,你爱叫什么吧!咋啦?有啥事儿?”
“那个……大哥……”柳儿最终决定往他叫大哥“我,我认字儿……我爹早些年当过私塾先生,他教过我认字儿……”
“会认字儿你不早说!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马辉一听,兴奋的他差点要抱起柳儿,可猛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