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白衣人总算来了。
一时间,擂台上下鸦雀无声。
因为白衣人的剑,已经插入了黄衣剑客的咽喉。
除了那名在擂台上大获全胜的黄衣剑客,所有人都看清楚了,白衣人的剑自左手刺入,反手一剑,便刺入了人黄衣剑客的咽喉。
可是所有人都没看清楚,因为大家都见过在疾风论剑中黄衣剑客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谁也想不到这平平无奇的一剑居然就这么刺入了黄衣剑客的咽喉,令对方连像样的抵抗都来不及。
以至于像天疾这样的用剑高手,都只能看出白衣人的剑角度无法捉摸,速度比想象中快了一点而已。
难道这速度快一点点,就能凭一把剑横行天下?
不过仔细想想,你的剑若能比对方想象中快一点点——只需要一点点,便已足够让对方面对你的杀招连抵抗都来不及。
想到这,天疾才明白,这位自称“斩月”的白衣剑客,是多么可怕!
白衣人面若冰霜,白衣无尘。
白衣人右手拔剑,长剑从黄衣剑客的咽喉中拔出,一股鲜红之血从黄衣剑客的咽喉中喷薄而出。
白衣人长剑上举,一个平平常常的剑花,黄衣剑客迸发的鲜血彷佛被长剑所阻挡、吸收。白衣依旧如雪,长剑却殷红如血,一滴滴顺着剑身在剑尖聚集,缓缓滴落于地。
鲜红之血顺着剑尖滴落于地,更滴落在天疾剑的心底、滴落在疾风五剑的心底,滴落在疾风弟子的心底,滴落在围观群豪的心底,滴落在所有人的心底。
当你听说一个人一招杀死御剑山庄的庄主,心中虽然震撼,却不会十分害怕,因为,毕竟那是听说。
可是当你亲眼看到白衣人一剑取了黄衣剑客的性命,尤其是这黄衣剑客刚刚表现出那不弱于自己的剑术,你的心中,除了颤栗,便只剩下惊悚了。
所以,上千武林人士聚集,现场却针落可闻。
寂静,更加加重了现场的恐怖气息。
一旁的亚索跟在浪客剑之后,他亲眼看到了这可怕的剑法,想起了刚刚泽洛斯跟自己讲的故事,一个叫“易”的无极剑魔的故事。这个人,似乎比故事中的无极剑魔更加可怕。
因为故事,永远只是亲耳所闻,不是亲眼所见。
而亚索一旁的放逐之刃,却并不十分的害怕。因为在他的心中,疾风七剑才是唯一的剑术巅峰。而现在,疾风七剑五人在场。
果然最先开口的便是这疾风五剑之首,疾风门门主——天疾大人:
“阁下以‘斩月’为名?”
白衣人默认。
地疾剑大怒道:“你难道不知道我艾欧尼亚以‘月神’为尊,你敢叫‘斩月’,就不怕与天下人为敌么?”
白衣人淡淡地道:“鬼神之说,于学剑无益,不可信也。吾辈习剑之人,首要便要破除鬼神之说,以己为神,你可明白?”
地疾双眼一瞪:“明白你个奶……”
天疾手一挥,制住了地疾口出粗言。
地疾剑此时也恍然大悟,如今疾风论剑擂台下群豪皆至,实在不可口无遮拦。
白衣人淡淡道:“闻疾风门乃天下剑宗,吾一人一剑,只求证得剑道,还望各位赐教。”
天疾再次责问道:“我们学剑之人,切磋剑术,本是好事。可是你先杀御剑山庄庄主,后戮南海剑派剑神,难道你所谓的‘求剑道’,只是无边的杀戮?”
白衣人面不改色:“对于我们学剑者来说,败就是死!这便是剑道。”
无名剑永恩冷笑道:“那么有朝一日,阁下被打败,当自刎以谢剑道了?”
“不错!”
“阁下存活至今,难道从未败过?”
“不错。”
……
人群中的亚索听着他们的对话,总觉得哪里不对。
天疾剑一直不谈应战之事,虽然听起来一直在质问白衣人,一直在为死在白衣人手上的亡灵、为天下群雄找个公道,可仔细思考更像是疾风门在躲避什么……
于是亚索突然道:“不对,天疾他们在避战!他们似乎在拖延时间,难道……难道他们在等什么?什么能战胜白衣人呢?”
浪客剑经徒弟这么一说,恍然大悟:“他们一定再等亚夫和里托了。”
是的,疾风七剑,七剑合璧,天下无敌。
而如今疾风七剑到其五。
而这一战举世瞩目,疾风门作为天下第一大派,作为艾欧尼亚剑宗,实在是输不起。
所以,必须等艾瑞莉娅搬来亚夫和里托,有了十足的把握,才能打这一仗。
放逐之刃大喜道:“少阳剑和太阴剑今日也会过来?这真是太好了。”
泽洛斯心里暗暗思忖:“怪不得没见到妹妹艾瑞莉娅,她肯定被派去通知亚夫师伯和父亲大人了……父亲大人,疾风门危在旦夕,你们可一定要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