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花落花开,红颜弟子江湖老,转眼间,二十年过去了。
二十年前,在艾欧尼亚这片古老而神奇的大陆上,北方的无极教、中原的疾风门、南方的南海剑派三足鼎立,互相制衡,艾欧尼亚联邦反倒显得有点名存实亡。.
二十年后,也就是无极山大战之后,无极教似乎一夜之间人间消失;南海剑派颜面扫地,从此龟缩南方不敢越界;而疾风门一跃成为艾欧尼亚第一剑派,声势如日中天。
疾风门。
疾风门地处中原,扼天下咽喉,虎踞龙盘,气吞山河——真乃学剑者人人向往的圣地也!
而一个月后,就是疾风门八年一度的疾风论剑大会,也就是挑选下一代疾风剑士的日子。只有成为疾风剑士,才能称得上真正的疾风门人!
疾风论剑四年一次,而有资格参加疾风论剑的必须是年龄在十六到十八岁的少年,也就是说,每个人一生之中,只有一次机会!
而疾风论剑大会作为挑选疾风门新鲜血液的唯一制度,疾风门上至五大长老下至杂役伙夫,都对这次大会异常重视。
疾风门山脚下有好几个小村庄,村里面的符合条件的小伙子都纷纷上疾风门碰运气去了,只有一个名叫亚索的少年是例外,他仿佛对疾风论剑大会一点兴趣都没有。
此时,亚索跪在他母亲面前,再次重申了一次自己的立场:“娘,孩儿年少多病,您从来没有享过哪怕一天福。孩儿不愿去疾风门……孩儿只想永远陪在您身边……”
亚索母亲心中欣慰,但是亚索的行为却是自己不能接受的,她厉声喝道:“男儿志在四方,你这样自会令母亲伤心……母亲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成为一名荣耀的疾风剑士……“
亚索见母亲如此坚持,神色一慌,差点说出那个自己埋藏在心底八年之久的秘密,可是他还是忍住了:“孩儿实在不想母亲无人照顾……”
亚索母亲眼泪簌簌落下:“索儿,你如果不去参加疾风论剑,就不要叫我娘了!”
一看母亲如此坚持,亚索只好拜别母亲,踏上了上山的路程。
上山之前,亚索对着母亲拜了三拜,仿佛这便是母子之间的最后一面。
亚索刚走出村子,便发现周围络绎不绝全是各地赶来参加疾风论剑的少年。亚索心想四年前的疾风论剑,参加的人还不到如今的一半吧,现如今疾风门的影响力是越来越大了。
一到疾风门山脚,便有数十个疾风剑士在山道迎接来参加疾风论剑的弟子。虽然亚索就住在疾风门山脚下,但是非疾风门弟子,上疾风门难如登天。所以亚索也从来没上过疾风门,于是他只好遵循着疾风剑士的指引,跟着人流向着天下闻名的疾风门而去。
上得山来,果见周围山清水秀,风景如画。而当疾风剑士引着亚索等一行来参加疾风论剑的少年来到疾风门的大门前时,所有少年都震惊了!
此门乃由七柄巨大无比的空心巨剑组合而成,每一把剑都显得肃杀无比、庄严无比,一股无形的剑气压得所有少年大气都不敢透一口。门匾上大书“疾风”二字,向世人宣告着这就是举世无匹的疾风门了。
踏进疾风门那一瞬,所有弟子都彷佛经历了人生最为辉煌的时刻,只有亚索例外。此刻亚索正在苦苦思索怎么跟自己师父交代,完全没有半点别的心思。
进得疾风门,一会功夫,便来到一座巨大无比的拱桥面前。桥上云雾缭绕,甚至只能看清桥的前半段,而怀疑后半段是否通向九天之外。桥下浓雾蒸腾,想必是一湖偌大的温泉。温泉不稀奇,但是一整个湖的温泉,就不由得不让人赞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了。
一名疾风剑士介绍道:“这便是我们疾风门的‘天桥’了,天桥者,非通凡人之天,乃通剑气之天——当今剑宗之地也。而桥下,则是鼎鼎有名的‘洗心池’,洗去功名利禄之心、洗去浮华骄躁之心、洗去功过是非之心,然后能入我疾风门剑宗之地,窥绝妙剑术也。”
众少年不由得心驰神往,就连内心焦灼的亚索,也难免有点心动。
不过,另一名带队的疾风剑士嘿嘿一笑:“想要下洗心池,就得通过接下来的疾风论剑测试,成为我们的师弟。否则,这一辈子都没机会咯!桥对面的剑宗之地也同样要成为疾风剑士才能去哦!好了,今天到这吧,我带大家去休息,大家好好准备过几天的测试吧!”
一路上亚索都在苦苦思索怎么跟自己师傅交代,以至于都没弄清接下来经过了哪些地方,一直到有人给他安排了住房。
亚索进入房间,等疾风剑士一走,便听到一个声音在门外:“跟我来!”
“师父?!”亚索又惊又喜又怕,心想师傅怎么也上疾风门来了?亚索连忙跑出门外,却看到师父的背影正向外移动,便跟着走出了院子。
师父怎么在疾风门?师父不是不让我进疾风门么?师父要带我去哪?
亚索跟着师父的背影走出了居住的小院,穿过幽静的竹林,曲折的走廊,不知不觉便到了一处小庙一样的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