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本想用“剑法比你高明”激得大师兄答应易参加试剑,没想这句话正好击中卫道的心事,以至于大师兄卫道居然不顾身份对着两人出招。
而易此时对于眼前的一切并不知情,他正在“回放”着那七七四十九路剑法。四十九剑,剑剑相克,一个完美无缺的闭环。可是,易总感觉,这套剑法太过完美,完美的不像剑法!
卫道一掌推开小猴子,随手一剑向易刺去。
小猴子躺在地上,一时竟爬不起来。大师兄剑鞘到处,直接打落了易手中的长剑。可是易仍然双眼紧闭,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
原来易一瞬间突然想通了这套剑法的终极奥义。所以他笑了,也慢慢睁开了双眼。
看到这个无比嘲讽的笑容,卫道只觉得一阵恶心。这笑容跟那些不屑的眼神一样,一样的可恶。卫道下手再不容情,一记回旋腿,“砰”的一声,易的身体飞起两米多高,重重地摔在沙地上。
易睁开眼睛时正好摔在地上,嘴里吃了一嘴的沙子。还没等他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了一个无比嘲弄的声音:
“就这种垃圾,还说胜过我?哼。”
易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冷眼相向的卫道。
小猴子这时已经爬起来了,他跑到易的身边,扶起易,说道:“易,你剑法比他好,不用怕他。打赢他你就可以参加明天的试剑……”
小猴子还没说完,卫道身子猛然一跃而起,向着两人俯冲而来,“砰砰”两脚,一脚一个,两人就像两只断了线的风筝,分别向不同的方向滑行了好几丈。
卫道把自己的长剑往地上一插:“没错,打赢我你就可以参加明天的试剑。可是,如果打不过,以后最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
易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卫道这两脚真的好重。他这八年来,只是研习剑法,对于拳脚,却是一窍不通。而这个时候,他的剑掉落在离自己八九尺的沙地上,没有剑,易又拿什么去战胜卫道?
易终于站起,刚刚向自己长剑所在之地迈出一步,卫道便欺身而至,这次卫道用的不是脚,而是拳头。很重的拳头,只三拳,易便感到自己的头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卫道紧接着勾腿一绊,易又倒在了地上。
卫道只打了易三拳,并不是因为他不想多打几拳。而是因为小猴子已经站起来了。卫道一个箭步跃至小猴子身边,用同样的方法打倒了小猴子。
卫道也只打了小猴子三拳,因为易已经看到自己的朋友在受苦,就算明知道站起来无非多挨顿打,可是只要自己站着,朋友就不会挨打,所以易还是拼命站了起来。
卫道再次向易发动了进攻,他打人很有技巧,你会很痛,却不会有致命的伤口。然而这次易却不再倒下,无论卫道用什么方法,即使打弯了易的膝盖,易的双手还是死死撑着大地,不让自己倒下,更不让自己跪下。
小猴子已经站了起来,他大叫:“卫道,来啊,来打我啊!”
可是卫道还没有打倒易,他的拳头像鼓锤一样落在易的身上,易就像一个沙包。小猴子一瘸一拐向卫道扑去,可是他没料到自己的腿伤得如此严重,稍微用力,又扑倒在沙地上。易就在前面九尺处挨打,可是这九尺,却像是千山万水般难以逾越。小猴子哭喊道:“卫道,你这畜生,有种你来打你爹我啊!”
易就这样听到最好的朋友为自己哭泣,可是他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手里没有剑?
旁边的枯树上突然飞过一只孤单的寒鸦,凄惨的叫声,震落了枯树上最后一片残叶。
“卫道,住手。”
卫道闻言一惊,不过立马镇静下来:这两个小子不过是小小杂役而已,打了也就打了。想到这里,卫道微微一笑,拔起自己插在沙地上的长剑,小心地佩戴在自己身上。然后向来人致敬道:“参见里托大师。”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卫道又恢复了那份谦谦君子的和气。
里托问到:“怎么回事?”
卫道:“这两个人想参加明天的试剑,弟子正在对两人进行考核,以确定两人是否有参加试剑的资格。”
里托:“可是你的手中有剑,他们手中却无剑。对吗?”
卫道:“是的。弟子手中有剑,他们手中的剑已经掉在了地上。”
里托:“于是你也放下长剑跟他们决斗?”
卫道:“是的。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弟子一样愿意放下自己的剑。”
里托笑了:“不错。”
里托走到易面前:“易,你要记住,若你要学剑,首先得拿稳自己的剑。”
易心里惊异不已,里托大师居然还记得自己这个小小杂役的名字。
里托又对卫道说:“你觉得这个人有资格参加明天的试剑么?”
卫道说到:“能参加明天试剑的弟子,绝不会弄掉自己的剑。”
里托点了点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