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萤，我就要走了，你保重。”

纪夏留给沈萤的只有手机短信里的这一句话。

沈萤不知道可以回纪夏什么。五年往昔犹如梦境，这是沈萤走在A城孤独的街道回忆和纪夏所经历过的，唯一的体验。窗南城北还在开着，沈萤路过没有进去，也许纪夏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才会带走所有的纪念。

“沈小姐，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失神之间，窗南城北的老板娘在身旁大声呼唤沈萤。

街道嘈杂，沈萤勉强才听清楚她的话，大声回复说：“今天没有陪我吃饭的人，所以没有进来。”

老板娘朝沈萤挥挥手，说：“你今天吃过饭了吗？不嫌弃的话，跟我们吃一点吧。”

沈萤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店里面没有客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沈萤拿起窗台的上的一只长发长裙的瓷娃娃，说：“学姐这是你们自己做的吗？怎么以前来的时候没有见过”想了想他们这样热情，自己却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又说：“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学姐，却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老板娘吧刚炒好的西芹百he端上饭桌，脸上露出少见的惋惜，说：“我叫许嘉曳。嘉许的嘉，摇曳的曳。我男朋友叫徐佳页，上佳的佳，页面的页。你手上拿的也是明珠的一个校友做的，和我们同届，是捏的他的女朋友，他女朋友在一次事故中过世了。”

“学姐，我和纪夏分手了。”沈萤小心的吧瓷娃娃放回原位。

许嘉曳并没有流露出惊讶，在桌上把筷子整齐码好，说：“你最后一次来我们这里吃饭，他带走了你们的专属瓷盘，我就知道你们要分手了。上次你来的时候心情还好，应该还没有分开。这一次，看你惆怅的样子我差不多猜到了。所以，才会叫你进来吃饭。”

“所以上一次我来的时候，你没有答应我在帮我们做一套新的盘子吗？”沈萤以为她和纪夏分手是突然，没想到是必然。沈皓月问她和纪夏谈了几年，沈姜姜叫她留意周岑明，许嘉曳不再为她烧瓷盘，这一切早有预谋，她竟然这样后知后觉。

许嘉曳点了点头，说：“是的，你和纪夏并不可惜，你们不合适。”

“为什么？”沈萤问道

“我从见你们的时候，就觉得你们不合适，你性格迷糊，倔强，骨子里就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和纪夏在一起的时候把纪夏看成你的依靠，但他只是对你温柔呵护，其实性格软弱软弱，并没有做能够让你依靠的乔木的能力。你们迟早要分开的。”许嘉曳实话实说，徐佳页从厨房里端上来最后一道菜，许嘉曳流露出幸福的笑容，接着说：“已经分开的人就别想了，你确实值得比纪夏更好的男人”

许嘉曳添好满满的三碗饭，说：“我知道你晚上不喜欢吃饭，但你实在太瘦了，今晚的饭是用山泉泡的绿茶水煮的，很香，要吃完。”徐佳页在一旁摆好凳子。

两人刻意体现出恩爱的样子，无意中流露出的默契让沈萤很是艳羡。“学姐，学长，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恋爱的。”沈萤吃了一小口饭在嘴里，细细的嚼碎问。

在窗南城北吃了几年的饭，沈萤和许嘉曳还算得上熟悉，和徐佳页巨虎几乎没有说过话。听到纪夏问起恋爱经历，徐佳页主动回忆起往事，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说：“我们高中没有分在一个班，冬季军训，在一个教官手下，点名两个人一起应到，就认识了。后来是我追的她，我们大学学了美术又学了烹饪，就干脆开了窗南城北。”

菜的味道很好，沈萤吃的很饱，散了一会步。

关于纪夏的记忆就到此为止了。

半个月以前，纪氏还是A城数一数二的企业。骤然易主，被耀光低价收购，在A城掀起一层巨浪。谁也不知道耀光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沈皓月揉了揉额头，窗外的城市眼底。聪明如她，竟然没有察觉这整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沈姜姜敲开沈皓月办公室的门，拿着所有查到的耀光收购纪氏的资料摆在沈皓月面前，说：“如果不是他们收购纪氏的动作这样干净，我们未必能察觉耀光才是下棋人，我们都是棋子。”

“他们只是给我们沈氏提个醒。”沈皓月心里已经知道答案，桌子上的文件看都没有看一眼。

沈姜姜在沈皓月面前不喜欢藏着掖着，也瞒不住，单刀直入，说：“宋煜回来了。”

“哦？他回来干嘛。”沈皓月眼睛盯着屏幕，只是语气中稍有惊讶。

“你早就知道他回来了对吗？”沈姜姜没有直视他的眼睛，语气平淡。

沈皓月捋了捋耳边的头发，眼睛眨也不眨，说：“出事的第二天晚上我见到他上了你的车。这两年宋煜的变化很大，他在国外干了什么现在我还没有调查出来，回国的目的也不知道，你还是少跟他接触。”

“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沈姜姜转头准备离开

沈皓月在后面说：“听说沈萤敲诈了你一顿早餐，拿单子到财务室报销吧。”

“你应该找他去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