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舍。
远光灯从不远处闪过,十分刺眼,车速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沈皓月坐在副驾驶上高贵清冷的容颜已经来不及回避。
先开口的是沈皓月的狗腿子沈姜姜,“哟,我还以为是那对小鸳鸯偷偷在这里幽会呢,原来是我们的二小姐和纪夏公子”
再不济沈萤也知道自己是沈家的女儿,咄咄逼人的沈姜姜没有怕过。从小到大她只怕同父异母的姐姐沈皓月,沈皓月遇事冷静,沉着自如,每次看到她抿着嘴巴不说话的样子,沈萤都能感觉到一股阴气升起,头皮开始发麻。
沈萤小心和她们打招呼:“姐姐,姜姜姐,晚上好。”
没有人看向同时站在一起的纪夏。
沈姜姜很受用这句这态度谦卑的姜姜姐,看起来心情很好,沈皓月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问:“我们回去,要不要顺便载你一程。”
沈萤此刻还不想跟纪夏分开,平时碰上她们都是各自回家。但沈皓月的话,又不敢拒绝。郁闷中,沈萤偷偷和纪夏告别,立马拉开车门坐下。还谄媚的附上一句:“谢谢姐姐。”
中途,沈皓月问:“你和纪夏谈了几年了?”若有所思
沈萤回答说:“今年是第五年。”
沈姜姜没有插嘴,一室沉默。
第五章 遥远的她
夏日蝉声,四处微风,阳光打在少女一尘不染的校服上,黑色的发圈绑着马尾被微风拂动。那时候的周岑明面庞青涩,坐在她旁边,即使在闷热的炎夏也觉得时光静好,甚是清凉。三年的时间,听到她从《诗经》里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背诵到“投之以木李,报之以琼玖”的坚持,看到她解不开数字之间的排列组合却坚持不向别人求助的倔强,闻到她身上时不时飘过来淡淡的花的香气的淡雅。日升月落,朝夕相处,足够他们了解彼此。
她很瘦,不爱说话,不爱笑,也不会问他借半块橡皮。他心疼她手上暴露的骨感,常常多带一瓶牛奶,想尽一切办法送给她,可她从没有喝过。他和所有的少年一样,偷偷做过青春里可以想到的一切幼稚的事情。做过许多的改变。会在日落西山目送她瘦削的背影消失天际。因为她每天穿校服,义正言辞教训家里的小辈这是作为一个学生的标志。
他其实很清楚以他的家庭环境一定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落落大方,得体优雅。却没法让自己不爱上善良倔强的她。他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让别人相信他的选择不会有错。
他们可能要分开的那个夏天,她换下校服,穿着水手短裙放下马尾,站在丝丝光影渗透的香樟树下和他合照。她在女生之中不算矮的,站在他面前却矮了半个头。他说:“你想要去哪个城市读大学。”
她低着头,香樟的剪影在她身上闪动分明,咬咬下嘴唇,说:“A城吧。”
记忆中,她的样子十分美好。
醒来还只有凌晨三点,空调开到最低有些冷,周围一片漆黑,周岑明伸手到被子外面摸遥控被冻得冰凉,惊觉梦里的场景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打开房间里的灯,他的青涩和她一起湮没于尘世。
周岑明伸手摸摸眼前虚无的空气,知道不会有回应,还是在心里问那个在记忆中逐渐远去的女孩:“你想要告诉我什么?”
知道今晚睡不着了,周岑明拉开落地窗,公寓顶层外的A城除了路边寂寥的灯光什么也看不见。他冲咖啡和打领带的手法愈发娴熟,整齐的衣柜挂着一排昂贵的西装,当咖啡的醇香飘散在空气中的时候,累积的合同已过眼大半。他怔怔看着面试推荐人员之中的“沈萤”,想了想,在她的名字上面打上了他主管的管理部的标志。
作为一个通情达理的上司,周岑明在八点赶往香港的飞机起飞之前,才拨通秘书宋阮、孟南迁的电话。表示缩短此次去香港的行程,这意味着这几天,她们两个会很忙。尽职的秘书没有任何意见,周岑明轻敲着手上价值不菲的PatekPhilippe表带,表示还需要一个秘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