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的左手已经不受他控制，他强撑着憋红了脸才吐出了这句话，他的目光狠狠地看着凌道桓手中握着的剑——晓寒。

“我若愿，刚刚前辈就已经死了。”凌道桓淡淡出口，然后吐了一口血。

赵海的脸色更加不好，他知道凌道桓说得对，尽管最后的火锥作为后手是人之常情，但是凌道桓的确手下留情，也因此这个后招显得猥琐至极。

赵海很懊恼，因为自从他见到凌道桓开始就失策了三次。

其一是凌道桓剑法奇快一度将他压制，被动接了一百七十三招；作为剑修，他所使用的火道道法精妙程度世间少有，反而让他后发先至，破了天风守的道法不说还贯穿了自己的左手，这是其二。

而能让凌道桓与自己正面交锋是个综合因素，除了凌道桓本身的独特资质，李景空精妙的道法之外，最主要的因素就是那柄剑。

晓寒！这也是他最大的失策。

这一点凌道桓明显也是知道的。晓寒虽然是属于寒剑，但是只有易居岛的众人才知道，晓寒是由老穆从《天兵锻神录》中所领悟物极必反的容灵之法，用天玄九阳的火精煅烧了两年才成型的一柄焚极寒剑。

火见则冻，寒来则燃。就是这柄剑作为灵剑的特性。

赵海作为火修，他的左手脉络现在已经被冻僵了。刚刚那剑若是刺进了心脏，哪怕就是一点点就足以冰封他的心脏，亦或者是向他腹部一刺，永冻他的金丹，那更是生不如死。

回想晓寒的剑锋可以切开灵气，剑本身又有如此特性。怎么能让赵海不忌惮？

这时候，天地间的红色已经消散，渐渐被乌云取代。盖顶的乌云中隐隐有几阵闷雷在滚动，一阵雷声响动，慑人心魄，似乎天怒。

天劫，元婴天劫。

“已经来了，比我想象的还要快！”赵海看着天空苦笑，声音中似乎已经认命。他拖着左手，缓缓向凌道桓走过去，而此时的凌道桓连动都动不了。

很快，赵海与凌道桓相距不足两步，凌道桓没去看赵海，而是抬头仰望这从未见过的天劫，至于赵海却在那停了下来，他的面容显得憔悴，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道：“这是治疗我道法灼伤的药，”凌道桓的目光转下显得诧异，赵海继续说道：“你告诉我，刚刚那个火道道法真的是你师父的？”

“是。”凌道桓回答得很肯定。

“好，”赵海将瓶子交给凌道桓，“代我向李景空道歉。”说完，他转身欲走。

“前辈要去哪里？”凌道桓的声音从后传来。

“天劫要来了。我在这里，这些百姓都会受到波及的。”赵海满目沧桑，“自从我被御风宗派遣来做城主已经有三百个年头了，三百年来的风雨都是这座城陪伴我走过，岂能随我一起湮灭。”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凌道桓继续说道。

赵海看着自己不能动的左手和**的上身与其中的伤痕，笑道：“也是，少一条手臂也没什么，我到城外去试试吧。”

赵海御器而起，凌道桓没有阻拦。当赵海飞得高过自己百尺时，向他扔出了一件东西，并且说道：“有他在，抵得上前辈一千条手臂。”

那是一把剑，叫做晓寒。

“竟然是新的！”与这把剑交锋一百来招，赵海现在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他，才发现这是一柄崭新的灵剑，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他在高空再一次看着城中的百姓，百姓也在看他，他脸上挂起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向着城东飞去。

凌道桓背靠燎雀之巅的石角，动弹不得。全城的百姓都在看着他，他向下看着这么多双眼睛无奈地苦笑，然后向着城东望去。

其实，最初他并不想借出他的晓寒。

是这些人的眼睛在祈求他，帮助这位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