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吸一样。
“怎么,有感悟?”易言成自南门而出,一眼就看那傻傻的小老头。
海风吹拂着老穆的白发,他目光深远地跟着海浪,沉默了有一会儿。直到还浪打到不远处的岸边,他才开口:“言少,你说是这海风吹高了浪,还是浪加疾了海风?俺弄不懂啊。”
“呵。”易言成哑然失笑,不是这个问题有多难,因为他嗅到了一丝佛韵。这个自己顺路带来的超龄修士果真是个器道天才,连看个海都能提高境界。
“风没有加疾,疾的是你的意;浪也没有高,高的是你的心。”
老穆两道细眉毛一扬,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易言成没去理他,看着远处的南海,又道:“其实是浪对风,还是风对浪都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海风突如其来,老穆没有胡子,可是终年不修边幅。他的头发却越发杂乱,他徐徐走到南海的浅水域,水漫过了他的腰,他睁大着眼睛看着海面,大喊:“言少,俺给你铸一柄剑吧。比你放在屋里剑匣子的剑更好。”
“啊?老穆你的心够大啊!就你个灵台境界的喽啰也想和那玩意比?”易言成出言调侃着老穆,私下就低声笑道:“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半个月后,从听潮城传出了一张不知名的药方,以常见的药材火龙草外敷七大穴位,冰龙叶内服后吐纳三十三周天,竟然奇迹般的治疗了饕魔疫。
南域南部的瘟疫出现了这般绝地的大转折,无疑给了其余修士一颗强心丸。自此之后瘟疫在没有复发过,而苍古剑宫对此保持异常沉默。
易言成等人顺利回到景尘宗。将邵杰送到许文清那里后,老算盘乐不可支,一下子拍拍邵杰的肩膀。
而在易言成正要走时,邵杰则先将易言成拉到一边,悄悄地在易言成耳边说道:“易先生,有件事我一直考虑,要不要说。”
“说。”易言成面带微笑。
邵杰额头出现黑线,“当时发生巨浪,你叫我去保护一个老汉。可还记得。”
“记得啊,你不会是想说,他已经……”易言成说道。
手心的汗开始渗出,邵杰一直看着易言成久久不言,三息之后终于又开口道:“我到那里时,根本没有看到什么茅屋,更没有什么老汉。我担心有负你所托,心想兴许他去哪里逃难了。于是在城内打听他的下落,我向好几位个长者打听,才知道南海西畔根本就没有住过人。”
易言成瞳孔瞬间放大,很快又恢复如常。眉头微皱,摇头道:“或许是你打听的人不太出城,你都说是长者了,消息比较过时也不是不可能。”
“不对,因为我问的都是常年卖鱼的长者。”
易言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作解释给自己听,淡淡颔首,招呼邵杰先到此为止,脑海里却涌起了千层浪。
从来没有住过人,那他又是谁?
相处了这么多天,易言成向来相信自己的本事,他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出这个老汉有什么异样,一直与他过着凡人般的生活。
易言成站在众人前头,不知不觉他已经带着其他人回到了易君湖。居浩谦、冯寒上了眠花岛,陈廖去了寒轩岛,老穆回到了问剑岛。至于他,与付雪倩登上了易居岛。
躺在久别的摇椅上,易言成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他呆呆地看着房梁,心里想到:“他救我不是偶然,他也不想告诉我身份,所以一直以来让我称他‘渔老爹’。因为我没有道力,要知道他的骨龄只有通过实体接触,因此这么多天我都没有触及他的身体,连一次偶然的触碰都没有。事情开始时,他出现了;如今结束了,他也不见了。”
易言成的眼睛再次恢复了神采,嘴角上挂起了笑容。
“渔老爹,我们应该还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