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位于空中,天上惊雷、脚下波澜、当前处也有狂风席卷,宁皇啸傲然挺立风雨中,他的身后是数千柄灵剑,柄柄散发着惊人的剑气,数千剑锋直指魇獗。
听潮城的剑宫修士亲眼见证以剑修之躯宁皇啸独挑真龙而不落下风,顿时热血沸腾。
天生真龙金丹期便可以披靡十名元婴,尽管下面的人不知道这尊魔龙深受不知名的重伤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连见多识广的易言成心里也是对宁皇啸的实力感到悍然,这位南域第一人在外界展示出来的力量与现在相比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放眼整个南域千宗众修士恐怕只有这个人能够与李景空持恒一阵。
“幻阵!”威力如此之大的斗法观看者依然只有最初的参与者,易言成四野望去,果然发现了有一个幻阵掩盖了这里的实情,于是抬头谨慎地看着宁皇啸。
“地剑阵由地而起,本就是借助了大地的无穷地气,划出能够包囊东南部这些城池的大阵。现在又在南海之畔以地剑阵的剑气为主,宁宗主的剑气为辅,两者相互呼应,让此间幻化了一个极为强大的幻阵。”冯寒经由易言成的提醒,用着神采奕奕的眼神评价着这个幻阵,端详了一会后,又惊叹道:“从外界看依旧风平浪静,而这里发生的一切斗法都会被人误以为是有人强行破阵而引动了剑气,不愧是苍古剑宫。”
冯寒沉迷在阵道美妙时,易言成随后冷笑道:“是,地剑阵的确帮了不少忙。”他两道剑眉呈到“八”字,远处人龙斗比斗正酣,兵戈的气浪连这里都能明显的感受到,易言成淡淡道:“冯寒,你能够试着探探听潮城的守护阵法或者地剑阵么?”
“怎么了?”易言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古里古怪,冯寒一片茫然,虽然疑问,但还是照做了。
“宁皇啸撑不了多久,等了百年,我想必定还有后招。”易言成冷眼一瞥听潮城。
两手抱胸,陈廖抬着头左晃晃、右晃晃,天上敖金剑金光愈加耀眼,他若有所思地颔首,突然脱口而出道:“真的!那老东西铁定是耗不住了,道力输出一直在变动,就没有定过。估计过一会儿不出神通就完了。”
论斗法,武道修士有足够的眼力与经验,而陈廖在这方面一向很有天赋。
真龙就是真龙,遨游在天空,完美契合天势,借力苍天从而无惧人间一切生灵。冯寒抬头观察,见果真如陈廖所说,不禁为天造之物而感叹。一张灵符从袖中来到手心上,随即遁入防潮阵外的土地里。
“易兄果真没有料错,阵眼的力量虽然由一名元婴修士驾驭,但是提供道力的是一柄道器,兵戈杀伐之气太强,上面还加持着一道封印。”片刻,冯寒负手转身,眼神中多了少有的坚定。
易言成颔首,轻移三步走向陈廖,面露温和的不能再温和的笑容,用手搭在陈廖的肩膀上。
这个举动吓得陈廖激起了鸡皮疙瘩。
“憨货,这条龙绝不能落在苍古剑宫手里。给你个机会,和宁皇啸对扛,高兴么?”
“呀!”山河咆哮,海水动荡不止,易言成等人都是有基础的,面对动荡也都是左摇右晃,和最初的地震差不多,严格来说比那还要强上不少。海底深处无数地刺拔地而起,根根粗大似树木的百倍,其高度直插云端。
宁皇啸孤傲地站在一根从海底升起的石柱上。
这一招易言成知道,太玄城中,凌道桓就差点死在这一招的一式之下,这回看来是完整版的。然而动荡未过,他难得见到陈廖会摆出一个吃了狗屎的表情。
他用这个表情说了两个字。
“不去。”
山河的咆哮怎能撼动苍天,宁皇啸神通可镇压天下所有修士,奈何天上之灵,也只是可望而不可及。迅敏如他,趁着神通余威犹在,立刻返身向听潮城移动。
魇獗翻腾万里龙躯,八方风云再次变动。黢黑的龙头好似一座空中巨岛,此时如弦上之箭,顿时化作一声霹雳,紧随宁皇啸。张开深渊龙喷,獠牙见漫卷残风,离飞驰的苍古剑宫宗主越来越近。
“那条真龙要上当了。”易言成暗道不好,南域之人素知苍古剑宫行事无忌,问剑不问人。太玄城中韦少炘的阴狠毒辣、许镇寒的冷酷强横,现如今的饕魔疫也与苍古剑宫发生了可疑的巧合。
易玄死后,那些最初没有气运推波助澜的枭雄、那些失去气运滋养的旷古棋局,都开始蠢蠢欲动。如此资源,足以左右现状,这尊真龙既然在南域,哪有比在自己手上更让人放心的呢。
正当易言成绞尽脑汁想策略时,冯寒在一旁取出了一张灵符,对易言成说道:“易兄,或许我能试试。”
“这可……”易言成原本打算拒绝,当他转身看见冯寒手中所执之后,他把最初的话吞到了肚子里,也有种想要搏一搏的心态。
灵符之上所烙印的,赫然与地底巨窟中那块镇楼石的符印一模一样。
小小听潮城的防潮大阵,原本魇獗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哪怕重伤也是如此。然而就在宁皇啸遁入城中后,魔龙也立刻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