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玄这个名字在座除了凌道桓听他师傅稍加提起过,其他人几乎是一无所知。这个死得莫名其妙的不世大能的传说除了他身边的人,或许只有同为一代的修士可以透露一二。易言成从未想过隐瞒,但也没有随便向其他人透露。周傲的画的确逼真,但是为了凸显易玄的仙风道骨,他个人觉得这绝对是将易玄本人了美化不少。
那么,付雪倩能认出易玄,这?
“怎么,付小妞。你认识我爷爷?”易言成看见恨意冲天的付雪倩倒是并不害怕,倒是有些疑惑。
付雪倩的胸口一起一伏,她将牙齿咬得似乎都快渗出血来,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易言成无疑是已经被千刀万剐了。左脚用力,她整个人毫不犹豫地向前倾,她的剑亦是如此。然而,这一剑绝不可能杀得死易言成,因为他的身边有凌道桓。
哪怕断剑已经成为齑粉,凌道桓依旧可以用他的两根手指来挡剑。
这个客房除了凌道桓,还有陈廖、老穆。付雪倩最不想面对的就是凌道桓,可是挡住她的人,总是这么凑巧。她的剑就这样被夹着,却没有放弃的意思,“你爷爷可跟你说起过柳晔宗。”
“柳晔宗,干嘛的?”易玄对他说过的话很多很多,但是从没有听他提及过这个叫柳晔宗的宗门,仔细想起来很多人都说老头子在南北两域有过很多故事,他这做孙子所知的只有九牛一毛。不过,既然没有任何人特别提及,那应该是没什么重要的。
手握碧寒的付雪倩看到易言成不以为意的态度,心里的怒火猛然爆发,一下子震开了凌道桓的手指。道力迸发,似星辰陨落,狠狠地刺了过去。只是这一剑,毫无悬念地被易言成给躲开了。付雪倩怒气更盛,上来连斩两剑,结果毫无悬念的被易言成避开。方寸之间,两人你斩我躲,别说是剑了,就是剑气都没沾边。苍古剑宫韦少炘要是看到现在易言成的身法,估计该奇怪自己的第一剑为什么可以伤到他。
无法伤到易言成的付雪倩吼道:“一千年前,柳晔宗上下一千七百多人都死于你爷爷一人手中,我爷爷那时身为宗内长老,是被他的命宫魔仙大阵给活活耗死的。”她的声音歇斯底里,让人就算不闻其言都会感到凄凉,只是正在躲避的易言成却毫无感觉,并非他冷些无情,只是他对柳晔宗没有耳闻,根本想不起来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这时,陈廖突然从一旁窜出来,非常激动地说道:“在我师傅走火入魔之时,我从神工堂接了很多任务其中有一个任务就在柳晔宗附近,那里现在已经是一片荒址。我记得听附近修士说柳晔宗全宗是死于天机谷的宗内阵法之中的。”
天机谷,易言成知道这是他爷爷在南域时的宗门,他在那里度过了两三百年。“付雪倩,你没听清楚么。宗内大阵,老爷子要杀人何必这么麻烦。”
“当时我爷爷就是被易玄骗入阵法之中,无法脱困。于是就将所有道力注入一道道念之中传音给我父亲的!”付雪倩越说语气越重,想起自己爷爷是生机耗竭一点一点面对死亡,其中悲凉,闻者都有六成痛。
看着付雪倩的苦涩,易言成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以他的认知而言,这完全不合逻辑,如果付雪倩说得是真的,那易玄就是一个非常庸俗的心理变态。东极书院心学教授明秦伯以及西极佛宗的忘尘老和尚都曾向他透露过,易玄的心道修为绝对超不过心道的开山师祖妙祖德,但是妙古仙也绝不可能用心道来打败他,易玄的强大光从心道上就可窥见一角。
所以哪怕他是心理变态也不会将单手可以秒杀的敌人处心积虑带到自家的护山大阵里活活耗死的,你以为护山级大阵杀伐装置的运作资源不是钱,哪个宗门会这么缺心眼。
只是考虑到付雪倩现在的心态,易言成只能换一种说辞:“空口无凭,证据呢?”
“我父亲生前亲口所说,岂会有假。”付雪倩闻声只觉易言成想巧言令色,道力运转欲动手玉石俱焚。
“付雪倩,你要明白这仙道之上别说元婴,就是灵台筑基修士手上都有人命。柳晔宗的人既然是死于宗内大阵,就常理来看就是他们擅自闯宗,死在那里也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如此之言,碧寒剑尖含着付雪倩的愤怒狠厉地刺破了易言成的衣裳,少许的血从他的灰衣上映出。易言成没有想去躲,不怒反笑:“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认识我们的时间不短了,你应该知道,如此近的距离,你根本受不了陈廖的一拳。就算你两个师兄前来也无非是添两口棺材。”说完,他整个人气势一变,没了散漫与不羁而仿佛久经沙场的老将在最后一战中立下的军令状一样。“我告诉你,我爷爷已经死了!这笔账我来算,既然你没有证据,多说无益。五年,我在五年内必会找到此事并非我爷爷所为的证据。假如没有,我易言成对我道发誓死于你付雪倩面前,死后躯体遭万虫吞食,魂魄永堕流放之地,不得超生。”
没有人敢对自己的执念撒谎,易言成对自己的大道立下如此狠毒的誓言让周围的人一怔。易言成并不知道一代修士的往事,付雪倩以及其他三人亦是如此,哪怕这样他依旧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