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问不出结果,留着做什么。”祁白窝着手上的茶杯,黑眸微眯。
叶梧尘知道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更何况和那些人斗那么多年了,多少人马损失在他们手中,祁白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沉吟一会儿,他又看着季寒,问:“到底怎么回事。”
季寒勾了勾唇:“没什么,我只是在他身上植入了追踪器而已。”
接连几天的暴雨让这个城市陷入冷寂与潮湿,凌晨两点过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昏黄沉静的路灯下,只能看到雨水像珠子似得接连砸在地面,形成一道道蜿蜒的小流。
突然,一道人影撕破浓重的雨幕,跌跌撞撞行在巷尾。
他面容隐匿在黑暗之中模糊不清,身上的衣服仿佛被什么锐物割开,好几道口子狰狞又可怖,他所走过的地方地下的积水都被染成了红色,然后不断经过新一轮雨水的冲洗,又慢慢淡了颜色。
这个人正是逃出来不久的晋风,他藏了一天,直到确定追踪的人已经离开后,才从躲的地方出来。
他身影渐行渐远,几乎要与夜色融合为一体,这时,一道娇小的身影静静出现在他身后。
晋风神色逐渐混沌起来,他靠在墙上喘气的同时,拿出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匕首,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扎了一刀,他额上冒出细密的汗,随即隐在雨水下。
他身上十多处伤口,除了被抓时留下的五处外,其余全是他自己伤的,他必须活着回去禀报血神眼有可能已经落在祁白手上的消息。
休息一瞬后,晋风收起匕首,再次咬牙重新上路。
远处跟着他的身影见状,微微皱眉,仿佛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
晋风虽然受了伤,不过身手还算利落,全程避开摄像头和监控的位置一直行走在小巷之中,一个小时后,他走进了城西一间普通的一座院落。
这座院落表面看上去无恙,可里面却有数十个黑衣男子把守,见他浑身是血的回来,众人愣了一瞬后,立即把他送进屋。
跟随他的身影也趁这个机会溜了进去。
大堂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首位,眉目间隐含威厉,晋风一见他立即单膝下跪,垂首道:“穆叔,我回来了。”
被唤作穆叔的中年男人点头:道:“血神眼呢。”
“属下无能,血神眼落在了祁白手里。”
“祁白手里?”穆叔皱了眉,似乎没想到这件事会和祁白扯上关系,顿了一瞬,他又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这么说,你这两天被祁白抓住了?”
晋风回答:“是。”
“他问你什么了?”
“什么也没问,只是把我关在暗室里,早晨他们防备松懈,我才有机会逃出来。”晋风的身子微颤,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地。
穆叔闻言沉默,祁白的性格手段他很清楚,既然他已经得到血神眼,又捉了晋风,不可能什么都不问就放他回来,除非……
他扔了一把匕首在晋风面前,面无表情道:“既然任务失败了你就不该活着回来,自行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