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再次翻涌而来，被淹没的窒息感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五岁的习夏拉着四岁的习澈在孤儿院的门口。

为他们开门的老院长怎么也不会忘记，一个阳光明媚，有些许风的早晨，一个小女孩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两个孩子的脸上和身上是一片脏污。可是小女孩的眼睛里确实一片清亮的光，坚定的耀眼。

两个孩子逆着光站在门外，背后是一片金色的浮光，他们两个像误坠凡间的小天使一样，好像随时都会飞走。

小男孩在这样一片浮光中倒下了。

老院长决定收留他们。

即使孤儿院的孩子已经够多了，即使孤儿院再也没有多余的费用去承担任何一个孩子了。

小男孩大病了一场，醒来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小女孩跟他说，我是你的姐姐，我叫习夏，你叫习澈。

小男孩的眼睛如水般清澈，只有一个词语能够形容——干净。

“姐姐。”不是疑问的语气。他相信她，相信她的话。

“嗯。”习夏第一次露出了扫除一切阴霾的孩子般的笑容，真正的孩子的笑容。

让她有了第一个这样的笑容的人是习澈，她的弟弟。

小女孩决定要一生守护着小男孩。

为了他永远有那样清澈的眼睛，为了他永远可以露出那样单纯温暖的笑容。

他是她的命。

孤儿院的生活并不比外面好过，甚至比外面更黑暗，更艰难。

因为食物不够分，衣服不够穿，房间不够住，再加上他们两个是后来的，所以经常受欺负。

挨饿受冻被欺负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