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郁子总会倒后山的温泉里泡一会儿,这是唯一可以让她感受到温暖的地方,那日还一不小心带回去个麻烦精。
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很可笑,竟然被一个小屁孩儿调戏了。也不知在元恪心里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那个时候她表现得确实是太过于淡定了,只希望他不要把她想得过于随便了才好。
“姐姐……”
远处单吕的一声大喊之后便没了声音,痴傻呆愣在原地。也难怪元恪那个小子会对郁子死缠烂打,谁见了这一幕都不舍得把视线移到别处吧。
许久之后,单吕才回过神来,顺带拿起了郁子换洗的衣物。“姐姐,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看你呢,真的是……好美!”
“有什么事儿就说,别拿我开涮!”
“哦,姐姐……我只是被姐姐你的美艳震惊到了,不敢开姐姐的玩笑。我来找你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场面过于让人瞠目了。好多官兵围在咱们庄外,不过并没有敌意,只是说要迎他们主子回家。姐姐,你说……他们口中的主子,会不会是……那个臭小子啊?”
郁子思虑纠结了一会儿,离开了也好,只是她该去送吗?“小吕……我……帮我穿衣服!”
“哦!”
这一路她撒开了拼命去追,头发干了大半,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再见他一面。
单吕没把这事儿看得多重大,所以在去寻郁子的路上耽搁了些时间,郁子赶到,元恪已经准备上轿了。
白整看到远处的衣衫不整的女子不禁皱眉凝神看着,侧身恭敬道:“陛下,你要等的人……似乎到了。”
她还是像初见是那般美得让人不敢接近,犹如水中月,可望不可及。
“元恪,你等一下……”郁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站在元恪跟前。“你等我一下……”
元恪神色略喜,却又不敢太过于奢望,压低了嗓音,极力克制着,“你让我等你……有事要讲?或是……”
或是舍不得他离开,又或者想一起离开?
“我……”郁子脑中一片空白,方才还思虑着要不要来送他,可不止怎的就一股脑冲了过来。“我……我还没来得及想跟你说什么,听到你要走,所以……我不知道了。你呢?就要离开了,还有没有什么……临别赠言?”
他想让她跟他走,想一直都跟她在一起,想告诉她他有多么喜欢她。有太多太多的话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或许这些话就不应该说出口。
元恪拂去郁子脸颊上的乱发,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到郁子身上,为她系上。“天气虽然暖了,但清早还是有些寒意的,你在汤中泡了那么久,跑出来受了风寒如何是好。恪儿要走了,你如此不爱惜自己我如何放心?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身份……”
“知道!从你说出姓名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什么人,只是我不在乎这些,不会因为这个就巴结着你,对你毕恭毕敬。但是……我会因为这个原因疏远你,我不想跟你的身份有过多的牵扯。”
虽然知道结果,可元恪还是不死心,还是想问最后一次。“既然你都知道,那我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永远陪在我身边,跟我做夫妻?”
明明知道追出来一定会让元恪误会,会再一次伤害他,可她还是不顾一切忘记了理智。不计后果的冲动,无论什么时候总是叫人懊悔的。“恪儿,我……我出来只是想见你最……见你一面,下次相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或许……见不到了就……何况我也不想过什么勾引心斗角的生活。你不计较我曾经做过什么,不在乎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感动,更谢谢你。但这并不代表我愿意跟你走放弃我现在的一切,懂吗?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第一次这样的迷茫,元恪松开了郁子,痴笑着。耳后散落的碎发被风吹起,发丝在嘴角随意舞动着。俊朗的少年容颜上此刻透出了一股悲怆,亦是嘲笑自己的愚笨。
元恪伸手抚去嘴角凌乱的发丝,释然道:“郁子的想法元恪实在不懂,给我机会不代表答应我,是这个意思吗?可我还是不懂……罢了,既然你心中并没有我,那我就不让郁子为难了。此番回宫,再出来不知是何时了,元恪谢谢姐姐多日来的照顾。日后,姐姐若有困难,可到城中白整将军府上,自会有人为姐姐排忧解围,元恪告辞了。”
白整掀起车帘,扶元恪上骄。而后又独自骑马绕行到马车后方,短短时间他已经将郁子打量了好几遍了。虽然不知这个怪女人跟元恪谈了些什么,但看元恪的样子,似是为情所伤。这女子的容貌确实世间罕有,元恪血气方刚,被其迷~惑,身陷情~爱也情有可原。但那元恪是皇上,世上最尊贵的男子,他想要的,就不该有得不到这一说。
白整目视着远处道:“姑娘你既已知道他是何人,就不该在众人面前让他难堪,他何曾受到过这般屈辱,你可得慎重才是啊!”
车队渐渐走远,白整的话郁子不放在心上都难。这样的一个人,她究竟该如何对待?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自古以来君心难测,权力越大,野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