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的郁子被耳边的嘈杂声吵得头疼、心烦意乱的,挣扎了好久,她猛然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她不可能还活着,绝对不可能。
抬起沉重的眼皮,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愈发疑惑。“我是真的死了吧,没想到这里是这个样子的。那……是天堂还是……怎么跟活着的感觉一样呢?”
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叫,吓得郁子直坐了起来,只见到一个傻小子对着她喋喋不休,可就是听不清楚他说的话。
“……你终于醒了,大夫都说你无大碍了,可就是不见你醒来。整整五日了,我以为你不会醒了,还好……姑娘你总算是清醒了,你……你的眼睛真漂亮……”
“停!”郁子用力拍了拍脑门儿,做梦吧,这是个什么人啊?这里是复古风,说是天堂吧,有点儿破,说是地狱又过于美好。还有此刻这种烦躁、厌恶的感觉真的不像是死掉了啊。
郁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清了清嗓子,“那个……我这……算是死了吗?这里是天堂?虽然我生前杀了不少人,但那些都是坏人,都该死啊!我不至于下地狱吧?”
阿三挠头傻笑着,“姑娘你真会说笑,这人有没有活着自己还不清楚吗?死了哪里还有什么烦恼啊?对了,你身上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叫大夫来瞧瞧。”
郁子看着眼前清秀的小子,白白净净的,五官端正,看着也不像是坏人,他的眼睛是她从未见过的清澈纯净,烦躁感逐渐减少。“那我就是还活着了。”郁子摸了摸自己中枪的地方,不痛,更摸不到伤疤,怎么回事儿?“这……这不可能的啊,我身上的伤呢?”
阿三一个劲地摇头。
“什么鬼?怎么可能呢?那混蛋打我了好几枪呢,怎么连伤痕都没有了呢?”一头的黑线,自己纠结了好久,才想起身边的傻小子。“对了,你……你是在哪里救的我啊?”
“出海的时候,不,是准备出海的时候。你被海浪冲到岸上了,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那……你带我回来的时候我应该是伤得挺重的吧,怎么现在一点伤痕都没有啊?”
阿三恍然笑着,“啊,这个啊……那姑娘你一定是记错了,我救你回来的时候你并没有受伤啊。姑娘你觉得好些了吗?要不要……我叫大夫啊?”
姑娘,大夫?是他疯了,还是她幻听了?郁子的一向镇定,即便是此刻也还不至于那么慌乱,再这样下去这傻小子该以为她头脑不清呢。“没事,不需要了。那个……你家……有没有镜子啊?”
阿三扭头看着一眼身后。
郁子顺着阿三的视线望去,是有个疑似镜子的物件儿在那儿摆放着。郁子抬脚下床,她的靴子还在床边呢,枕边还有她的备用枪支和弹夹,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沉重的步伐更是提醒着她,这一切不是假的,更不是在做梦。
踱步到镜子前,画面中的人是她,只是憔悴了些许。虽然模糊了些,但那就是她的脸,手上还有严京送的戒指。郁子松了一口气,大概是被冲到了什么偏远山区了吧。既然没死,那就得赶紧回去才是。
不过一想起那晚送掉性命的队员,郁子又害怕回去了。“蠢货啊,哎,我回去了可怎么办啊?那小子脑袋开了花,这可是我的责任啊,天呐!”
“哟,小姑娘醒了啊!”
郁子被刺耳的声音惊吓得后退了几步,盯着那刚刚进门的中年妇女,心中又是一番惊叹:“什么鬼?山区也不至于是这样的吧?天呐,我的眼睛,我幼小的心灵,还有我的审美,三观尽毁啊!”
“姑娘啊,你怎么不在榻上多休息休息啊?饿了吗?”
郁子皱眉苦笑着,“呃呵呵,没……我不饿。那个……我的衣服呢?”
“你那是什么衣服啊?我去拿身我的给你穿,你一定喜欢的。”
“不!”那品味实在不敢恭维,要命的。“大妈啊,我知道咱这偏远,但军装是神圣的,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保卫国家安宁的军人,怎么样……也不能这么……这么不恭敬吧。”
阿三跟他娘巴巴地望着郁子,随后是捧腹大笑。“你这小姑娘不会把头撞坏了吧?自古男子从军,女子怎能踏足,玷污了那圣地?你那是什么军装,真是个怪丫头,别出去乱说,要砍头的!”
“母亲,你别吓唬她,哪有那么严重啊?官兵也是人,也是讲道理的。”
越听越不对劲儿,什么年代了哪有人敢随便杀人?这俩人一定是神经病。“算了,那……帮我找一身儿黑色的男装吧,谢谢了!”
阿三娘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等着!”
这样的衣服还勉强能看,郁子扎起了马尾,换上了她的皮靴,十分英俊帅气。看的阿三和他娘一愣一愣的,“姑娘,你……你这样的装束还是……很好看的,阿三从没有见过你这么……神奇的姑娘。”
“那是,姐姐我是什么人,你怎么可能随便在大街上见到雷同的人。你救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多多少少会给你好处的,你放心啦!”
阿三娘起身,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