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一想,也只有这种解释才合理了。他突然想起了顾文,看了周围一圈,不解地问道:
“刚才那个年轻人呢?”
“我让他走了,那个明易在我们这里讨不到好处,还不得把气撒到他身上?他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我就让他离开了,免得到时候我们的心血又白费了。”任文新回答安平。安平深以为然地点头,而后和任文新上了子部楼。
而此刻,在十楼的厢房之中,楚王沐轻泽正悠悠然地喝着茶。
“六哥啊,这次你要怎么谢我?”沐轻泽揶揄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男子问道。那男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将他的正脸露了出来。
“说吧,你要什么?”
男子淡淡开口,声音如同上好的珠玉撞击发出的声响,清清泠泠又透着股珠玉的温润之感。男子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华贵之气,说话做事虽是温和有礼的但眉宇之间却是隐约流露出冷冽的杀气。沐轻泽毫不顾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真无趣,六哥你能别对什么事都这样一幅神在在的样子吗?我真的太没有成就感了。”那男子轻轻一笑,五官立刻生动了起来,整个人就像是会发光一样,房间都亮了起来。
“这次我是真心的,谢谢你替她解围。你要什么,只要六哥能给的,自是不在话下。”沐轻泽摇着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完了完了,我神仙一样的六哥啊,就这样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拿下了。”被称为六哥的男子不悦地瞪了过去,但耳朵却悄悄的红了。
“算了吧,谁让我就服六哥你呢。小忙而已,况且那个明易居然敢在我的地盘动粗,就算没有七哥你的吩咐,我也不会放过他的。”沐轻泽大手一挥,根本不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六哥微微一笑,道了句谢,又接着道:
“既然这件事你不计较,那么我们就来说说下面的事吧。我想要你这里的《弦音》,你想要什么,六哥拿来跟你换。”
沐轻泽一听立刻喘了口气,他捂住了胸口,一把抓住了六哥的手,
“六哥啊,你真的忍心让弟弟我割肉吗?《弦音》可是我的命啊!”
“天辰!”六哥将自己的手抽出,慢慢说出了两个字。沐轻泽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六哥,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
“天辰给你,《弦音》我拿走。”沐轻泽提了口气,最后还是将头一撇,有气无力道:
“六哥你赢了,拿走拿走吧!你总是能抓住我的软肋啊。”六哥掀了掀茶盖,抿了一小口茶,暗芒快速地从眼中闪过。
天辰原本就是打算给这位爱剑成痴的十一弟做生日礼物的,现在拿来交换《弦音》怎么也不亏。沐轻泽吩咐身边的小斯将《弦音》取了过来,递给了六哥。就在六哥要拿走的时候,他又快速抽了回来。六哥扬了扬眉,静静地看着沐轻泽。沐轻泽被看的心虚,摸着鼻子道:
“我不是不给你,我就是想问问,六哥你要这《弦音》干什么?虽然六哥你的琴技很好,但我鲜少见你弹琴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用处。”沐轻泽见从自家六哥口中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好作罢,忍着痛将《弦音》给了六哥。六哥将那书收入怀中,而后站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赶回去了。京中就劳烦你多加照看了,还有父皇那边。方才我瞧着父皇的精神头不怎么好,你让每个月问诊的御医都上点心。”
“自家兄弟说这些干什么,你放心去吧,我自会替你照料好的。”六哥又停了停,才道:
“还有她那边,你也要替我照看好。她才入京,人生地不熟的……”沐轻泽噗嗤一下笑了出声,
“六哥,哈哈,你放心我自会好好看顾未来六嫂的。”六哥被沐轻泽揶揄了,微微有些不自然,匆匆从暗道中离开了。而此刻,任文新刚逛完了子部楼。虽然逛完了,但她的手上却是空空的,子部楼里的书也很好,但是大多她都看过了。父亲曾说过,她的琴艺放眼整个天胤也是数一数二的了。所以子部楼里的书,都无法解答她的疑惑。任文新略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而后对着安平道:
“表哥,我们回去吧。”安平一听睁大了眼睛,诧异地问道:
“没有看中的?”
“没有适合我的。”任文新微微一笑。安平不由得大感惊奇,子部楼的书他跟在任文新身边也看了个十之八九,其中不乏一些琴艺类的好书,表妹都没看中,那这位表妹的琴艺该多好了?安平想归想,却还是带着任文新下了楼。
“要是我还能上六楼的话,你说不定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了。”安平无不惋惜。
“无事,今天也不是没有收获。”总算是见到了顾文,而且他们对顾文有恩,到时候事情就好办了许多。二人说着话就来到了外面,任文新已经戴上了帷帽,安平先上了车,将手递给任文新。任文新却迟迟没有动静,安平忍不住出口催促。任文新转头看向长路尽头,在帷帽下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表哥,你没有觉得有人在看我们吗?”安平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