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氏沉下了脸,露出了自入屋后第一个不悦的表情。任文新拉了拉上官氏的衣袖,见上官氏看向自己了,才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上官氏的一腔怒火都被任文新的笑容给驱散了,她怜爱地摸了摸任文新的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刘氏看到安静这么的鲁莽,心中更加痛恨起任文新来。要不是这个贱人三番四次的挑衅她们,安静也不会这么口无遮拦,更不会让老夫人厌恶上。都是这个任文新,既然拉拢不成,那就毁掉她好了!
“刚才是舅母不好,我也是担心你。你表妹她心直口快,你别放在心上,我代她向你道歉。”刘氏换上明媚的笑容,又变成了那个和蔼可亲的小舅母。安静一听立刻炸了,
“母亲,你为什么要道歉,女儿又没有说错什么!”刘氏拉住了安静,对着她摇了摇头,安静满脸不甘愿地止住了话。任文新微微一笑,她这个小舅母最能忍了。当年安静全靠刘氏在一旁谋划,所以说,她上一世的下场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来源于她这个小舅母。刘氏想要演戏,她自然是奉陪的,就怕到时候刘氏自己演不下去。
“静儿也太没规矩了一点,你这个做母亲要多教教她,别总是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上官氏出言敲打刘氏。刘氏低眉顺眼地应了声是,规规矩矩地站到了一旁。
“文新丫头,这个奴才,你打算怎么处理?”上官氏扫了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花莲,向着任文新询问她的意思。花莲原本还想躺在地上装死蒙混过关,听到要由任文新发落她。她立刻不顾疼痛爬起来,跪在任文新脚旁。
“小姐,奴婢方才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从小就跟在您的身边伺候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小姐,看在奴婢跟了您这么久的份上,您原谅奴婢这一次!”花莲跪在任文新的脚边,仰着的脸上满是哀求之色。从方才刘氏的态度上,花莲就知道刘氏是靠不住的了,她虽然恨得牙痒痒,但是刘氏在这个家里比她有势力,就算是她说出来了,刘氏也不过是遭几句责骂,禁个足。反倒是她会因此得罪了刘氏,最后肯定没好果子吃。而任文新就不一样了,虽说今日的任文新很反常,但是她跟了任文新这么久,还是很了解任文新的。任文新这个人又蠢又心软。只要她认错再求情,任文新一定会原谅她的。
任文新垂着眼眸,一双琉璃般剔透确冰冷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花莲。妄议主子还挑拨离间这种罪可大可小,现在只要她一句话就能要了花莲的命。刘氏眼中闪过恶毒的亮光,处理下人这种事情最好拿出来说了。任文新要是顾念主仆情分处理轻了,她就可以对外宣传任文新居心叵测对家人薄凉。要是任文新顾念李采那个贱人处罚重了,那就更好了,可以说任文新苛责下人。无论任文新怎么做,她都能找到错处。
“大舅母,这丫鬟冒犯了您。您看怎么处理比较好?”任文新又怎么会不知道刘氏的想法,她话头一转将处决权交到了李氏手中。一直在一旁做隐形人的李氏被点名后,这才说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
“文新,花莲这个丫鬟是你的人,理应由你处置。你不用担心我的想法,咱们都是一家人。
”“这……”任文新面露难色。上官氏见状也知道任文新在担心些什么,这件事可大可小,现在文新刚来京城,要是被有心的人一传,这丫头的的名声可就毁了。
“你这个鬼灵精的丫头,倒是怕担责任。”上官氏拍拍任文新的手,状似无奈道,
“你母亲去世的早,后院之事也无人教导你。今日,外祖母就替你做主了,你且看着点,以后要学着自己处理。”任文新怎会不知上官氏的良苦用心?心中一暖,眼中却酸涩了起来。上一世她真的很混账,为了那样一个混蛋和自己的亲人生分了。
“有外祖母帮文新,文新简直求之不得呢。”任文新依偎在上官氏怀中撒娇,
“外祖母看着处理就好了,您的意思我举双手赞成。”一听要由上官氏发落自己,花莲就瘫坐在地。老夫人上官氏未出阁之前就是京城一霸,敢当街鞭打皇子。生完她们家夫人后没多久,老侯爷就去世了,老夫人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还要支撑起整个侯府,没点手段怎么行?她要是落到老夫人的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大舅夫人,小姐,老夫人,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老夫人开开恩,饶了奴婢这条贱命吧!”
花莲是真的怕了,把头磕得“砰砰砰”地响,不一会儿额头就通红一片。齐氏微微敛目,言语之间颇有些不悦,
“我还没说话呢,你怎么就认定我要杀你?要被外人听到了,还以为我恒昌侯府苛待下人。你说你知错了,依我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花莲当即就傻在了那里,她并无此意。但老夫人句句在理她无从辩驳,呆呆地趴在地上,不知该如何动作。
“外祖母,花莲跟着我在江南野惯了,没规矩,您别生气。”任文新轻拍上官氏的后背,舒缓她的怒气,趁着上官氏有些消气的时候,接着道,
“外祖母,虽说这个丫鬟她做事有欠妥当,还在背后议论主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