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新面上平静,心中却在冷笑,安静演的可真像!要不是她上一世经历过这些,知道刘氏和安静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现在肯定要被安静挑拨了。
“没规矩的家伙,主子在这里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刘氏见安静咋咋呼呼的怕惹任文新厌烦,忙拉过她自己上阵。花楹慌忙摇头,看着任文新焦急地说道:
“小姐,奴婢绝对没有!奴婢……”任文新冷下了脸,柳眉倒竖狠狠地瞪过去,
“还不快闭嘴!我什么时候教出你这样不知轻重的丫头?小舅母这样疼惜我,还会骗我不成?”刘氏没想到任文新没看出这其中的端倪,就这么被她们蒙混过去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加对任文新轻视起来。看来不用多久,她就可以让这个黄毛丫头对她俯首听命了。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刘氏心中的喜悦之情便忍不住要溢出来,脸上自然就带了三分得意之色。“还是文新你明事理,不然舅母我就要被这群下人给冤枉死了!”刘氏用帕子压了压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舅母怎么会骗你呢?舅母方才说的都是实话。之前不想告诉你,是希望你能和大夫人好好相处。”任文新看了一下门口,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而后双眼瞬间染上了泪珠。“舅母,表姐还有花莲,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我?
”任文新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刘氏下了这么大的血本,现在怎么可能放弃,自然是乘胜追击,立刻点头应是。花莲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起来,这个时候她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要是再添油加醋一番,到时候小姐肯定不会怀疑,那么她就在刘氏面前立了一功。刘氏出手那么大方,肯定会给她很多好东西!
“小姐,奴婢和舅夫人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大舅夫人自您生病之后就来看过您一次,小姐想想,大舅夫人住的比小舅夫人近多了。小舅夫人都得了消息赶过来这么长时间了,大舅夫人却还没有露面。究竟谁对您好,您还看不出来吗?”花莲说的有模有样信誓旦旦。任文新捂住脸嘤嘤地哭了出来,
“我原以为大舅母是真心疼爱我的,谁曾想,她竟如此对我!我真是瞎了眼!呜呜呜~”哭声哀婉凄切,但埋在手掌心下的面容却半分悲伤之色都没有。反倒是一点点地勾勒出了笑容,那笑容如同一朵永不会败的彼岸花,艳丽又嗜血。想要算计她?也要看看刘氏她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刘氏心头闪过疑惑,就为了这点小事这位表小姐就哭了?看着也不是什么柔柔弱弱之人,怎么会这么伤心?
“表妹,不是我说你啊,你也太软弱了。要我是你啊,定要闹到大夫人跟前,和她理论一番!”安静看着任文新一步步地步入她们的圈套之中,满足地笑了出来。父亲疼爱任文新又有什么用?这样的蠢材连给她提鞋都不配!她要将任文新,安心都才在脚底下!让父亲看看谁才是这家中最出色的女儿!
“这……这样真的好吗?”任文新从花楹怀中扬起小脸,白玉般透明的脸上满是泪痕,面有犹豫之色。见任文新这么窝囊,安静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还真是乡下来的土包子,这样就怕了,亏娘还一直担心被她看穿了怀疑她们两个,这种土包子根本没有脑子的好吗?刘氏从看到任文新眼泪的那一刻开始就彻底地放下了心中的戒心,她扬起明媚的笑容,这样没脑子的人,不怕她不按照她们的计划来!
“静儿那是瞎说的,你毕竟还要住在这里,怎么能和你大舅母翻脸呢?你不能和她说,要忍辱负重才是。不过你以后可要防着她了,我可不是挑拨你们的关系,你这个孩子太单纯,你大舅母那个人心机很重,你可别被她利用了。”刘氏继续扮演一个慈爱的舅母。任文新受教般点点头,但眼中满是委屈和不甘,眼泪更是哗哗地直往下淌。“文新丫头,外祖母来了!
”厚重的门帘外传来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
“可算是醒了,快让外祖母瞧瞧。”那声音清晰可闻,仿佛就在人的耳边说的一般,可见来人已经快到了。刘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更多的是看好戏的欢心和雀跃。
“文新,记住舅母的话,别和你大舅母对着干!”刘氏抓紧最后一刻附在任文新耳边嘱咐道。任文新轻轻地嗯了一声,却趁着低头的那一瞬间将眼中的恨意压了下去。她们还以为她是上一辈子那个傻到天理难容的任文新?不,她可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魔,她会将她们一个个地拉到地狱去给自己做伴!话音刚落,帘子便被掀了开来,满头白发头戴藏青色抹额走路脚下生风的老人便走了进来。在她身后方,体态丰腴,面容白皙的上官氏带着女儿安心亦步亦趋地跟着。再次见到外祖母上官氏,任文新眼中迅速聚集起了泪水。算起来她已经有三年没有见到外祖母了,最后一次见面时,外祖母身着灰色囚服,身形消瘦却面容平静。看着和表哥一起去送行的她说,“文新,该醒醒了”。那时她被猪油蒙了心,到死前才明白这话的含义!所以她恨透了刘氏和安静,但更恨自己!恨自己的愚昧无知!
“外祖母!”任文新只喊了一声,便再说不出话来,泪水滚滚而下。上官氏忙上前一把搂住任文新心肝宝贝的叫着,眼中也泛起了泪花。鼻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