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洪亮的船鸣声响彻整个码头,示意周边船只注意,有船只即将要离开码头。
几个壮硕的水手将沉重的船锚从水中拉了起来。巨大的货船缓缓驶出码头,朝着那一望无际碧海顺流而去。
北辰极道站在船舷上,单手扶住长风镖局旗帜的桅杆,望着那缓缓退后的河岸。
心中突然想起以前在一部诗集中看过的一首诗,其中的两行。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两岸悬崖绝壁,古木树藤常绕,不时伴随着的鸟啼猿啸,虽已是初冬,但两岸翠柏的美景却也不见凋零。
不少诗词大家,书生游子,单驾轻舟顺着水流漂流,当真是惬意无比。
水手们在甲板上,撑着竹篙控制着货船行进的方向。
整艘货船人数众多,单单水手与船老大就有七八个,外加上二十余个长风镖局的镖师。可谓是满载而行。
众镖师们,都从船舱中上来,在甲板上看着两岸的美景,不用行车赶路,欣赏着大自然赐予的景象,倒也舒适。
秦敢当那豪爽的性格,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船头与那一席黑衣的少年并肩。
“小哥,第一次乘船感觉如何?”秦敢当随意的问道。
一席黑衣面容清秀的北辰极道,意有所指的说道:“感觉如何,谈不上。就是心中老是觉得有些不妥。”
哦?
秦敢当一张大脸上露出一抹奇异之色问道:“有何不妥之处?当请小哥说出来听听。”
“自我们从凤阳城出发起,就有两个汉子一直在跟着我们,直到我们登上这艘货船才离去。”
北辰极道,将自己所看到的情况简单的叙说来一下。清秀的面容带着一抹忧色。
“小哥,你是说有人想要埋伏我们?”秦敢当神色一正,沉思了一下问道。
北辰极道沉吟了一下,道:“这我不敢肯定,但我觉得他们肯定是有所图谋的,否则也不会大费周章一连跟了我们两天之久。”
他这时候,已经有些不太肯定那二人是否有所图谋了。因为自从他们登上这艘货船那两个汉子便离开了。
秦敢当神色凝重,对着他抱了抱拳道:“小哥,多谢相告。”
而后他便开始吩咐下去,让原本懒散放松的镖师们加强戒备,以防有水贼偷袭。
秦敢当行走江湖多年,并非是一个听风就是雨的人,但这个少年是自己好友的弟弟,所言应该不虚。
想起那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秦敢当心中对其的佩服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此次能夺得官府托付的重镖,那个年轻人起了不可或缺的重要性。
看着听到秦敢当吩咐后,正严阵以待的众镖师们,却没有因为上了船就不听他的话而放松懈怠。北辰极道心中暗赞了一声秦敢当治下有方。
袁晓二原本靠着桅杆,翘着二郎腿,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听到总镖头的吩咐,也全神贯注起来,警惕的看着四周的环境。
北辰极道望着那个话痨一般的年轻人,现在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好笑,走过去拍了拍其肩头说道:“袁大哥,不必这么紧张,放轻松。”
袁晓二转头露出一抹苦笑,看了一眼与自己齐高的少年,并没有接话。
北辰极道摇了摇头自顾说道:“我记得,袁大哥你说过,这条水域除了那几处险滩,会让货船稍稍减速其余的水域其他就算想要追上都很难。”
袁晓二惊奇的看了一眼那自顾说话的少年,神色微微放轻松。
他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道谢:“多谢小哥提醒,我差点忘记了。”
见袁晓二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才对着他说道:“这就对了嘛,袁大哥即将到达浅滩处来告知我一下。”
说完,便回到了船舱找到自己所在的房间。
袁晓二望着那消失在船舱入口的少年,眼中升起佩服之色。嘀咕道:“小小年纪就能镇定自若,将来必成大器。”
回到船舱之中,就盘腿打坐修炼家传玄功‘傲骨战意’。一个个繁复玄妙的法印不停的凝结。
他早在一年前就已是淬体境圆满,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踏进入玄境,成为一个真正的武者。
这一年的时间他努力了许多次想要突破,但却不知为何老是差一点。
他沉浸在修炼的境界之中,手中结出来的法印化作一个个虚影。肉眼难见的天地元气进入其体内冲刷着他体内的沉淀的污垢。
随着他的结印速度,以及丹田运转的元气逐渐加快,四周游荡而来的元气速度变得越来越快了,那些原本肉眼难见的元气都快凝结成实质了。
北辰极道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了,胸膛如一个风箱,呼呼作响。清秀的面容布满的汗珠。
他知道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是突破的契机,若是错过这次,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突破了。所以他不顾元气在他体内经脉乱闯的产生的痛苦。
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同时也是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