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那点小九九,丝毫瞒不过王伯安明察秋毫的双眼。香楠连忙摇头解释,“王公子您在说什么,我有点不明白了。我可一直把您当哥哥敬着。您可千万别跟我哥一般见识!他若是跟您说了什么唐突的话,您可别往心里去!”
王伯安用平静的眼神凝视了香楠一阵,听她这样辩解,看她这样急着撇清关系,心里却突然不是滋味起来,这个丫头,好像并不在意高攀自己。
“放心吧,我不会的。”王伯安淡淡说道,心里却滋味复杂起来。
“那今天的对话,哦,还有七夕那件事…..”香楠一脸的焦虑不安。
如果哥哥知道了七夕自己与王伯安早已巧遇过的事,还不借机大做文章,恐怕会生出更多的乱子来。
“放心,我都不会说出去的。”王伯安的口吻似乎更加深沉,不过,此刻香楠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这样吧,我先回家,您再转一圈等会再回去,就说咱们也走散了。”说罢转身迫不及待地离开。
王伯安静静凝视着那道渐渐远去的倩影,想说什么却已经来不及。
凌拾意哼着小曲,洋洋得意地走进店铺,心想自己这回终于英明了一回,给妹妹和王伯安单独相处的时间,借景生情两人应该能擦出火花。所以心情格外好,于是更加卖力地招呼店里的客人。
“哎~~~~”有人很不礼貌的从他身后拍他的肩膀。
凌拾意正在招呼一位穿戴得体的夫人,所以很不耐烦地搡了搡肩,头也不回地说,“没看我这正招呼这位夫人呢!等会等会!”
小栓一脸担心地收回手,为难地看了看立在门口的程思义。程思义冲小栓摆摆手,小栓默默无言地退到他身后,留给凌拾意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凌—拾—意!”程思义酝酿了片刻,终于怒气爆发,一字一顿地叫道。
凌拾意听身后声音有些熟悉却又仿佛怒气十足,连忙转身,嘴巴张的大大的,下巴差点掉下来,“程、程二爷,您怎么来了?”毕竟对方有恩于自己,凌拾意客气地迎上前。
看凌拾意态度良好,程思义也不跟他过分计较,缓和了神情走进来,“这不过中秋节了么,爷来看看你们。”
“去,赶紧给二爷冲盏上好的雨前龙井”凌拾意赶紧吩咐柜台后面的连翘,然后恭恭敬敬地将程思义向花厅引去。
“过得不错啊,凌老板?”程思义口吻中带着几分揶揄,阴阳怪气的,径自坐在花厅的尊位上。
凌拾意招呼小栓在一旁坐下,自己坐到程思义下手,连翘已经泡好茶分别端到三人跟前,见气氛不对,匆匆地退下了。
“哪有,还不是托您的洪福!”毕竟是欠着程思义的恩情,凌拾意不得不服软地笑道。
“呵呵。”这还差不多,程思义满意地笑纳了凌拾意的示弱,扬眉冷笑,“看刚刚凌老板招呼客人的架势,替香楠赎身的银子凑得差不多了吧?打算什么时候替香楠赎身呀?眼看她已经及笄了,早赎身也好早替她找个不错的婆家,是不是?”
凌拾意觉得程思义话里话外透露着不善,但又不知他为何会突然登门,暗暗瞟了眼小栓,小栓只是低头啜茶,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
凌拾意便垂眸点点头,“恩,程二爷说的是。”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既然程思义挑明了,自己也不必再藏着掖着。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凌拾意被吓了一跳,脚边立刻绽放出一摊摔碎了的瓷片,茶水四溅,有几滴甚至落到了他的脸上。
“行,看来也不必藏着掖着了!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香楠只要在程府一天,就是爷的奴才,就轮不到别的男人碰她!”程思义将茶盏随手丢到凌拾意脚边高声怒喝。一旁的小栓也吓得出了一头冷汗。
“程二爷这话从何说起?”凌拾意黝黑的面庞拉了下来,自己在山阴好歹也算个人物,黑阎罗的名号说出去谁不怕三分?程思义就算有恩于自己也不该让自己如此下不来台。
“凌老板,您就别不承认了,刚刚我和二爷在街上都看见了,香楠姑娘和一个男子在一起”小栓一脸难色地插嘴,有些话总不能让主人自己说出来吧,否则太掉价了。
程思义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放在扶手上,高高地翘着二郎腿,仿佛审犯人一般神情肃穆,双眼死死盯着凌拾意。
“哦,你们说的是王公子吧。今天中秋节,听说街上有庙会和花灯,所以我们结伴出去凑凑热闹,后来人太多走散了,我就提前回来了,剩下香楠和王公子两人在街上。程二爷别误会!王公子各方面条件是不错,不过就算是谈婚论嫁也得等替香楠赎身之后了,现在香楠还是程府的人,我们哪敢做这样忘恩负义的事!”凌拾意缓缓辩解,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必跟程思义较那个真呢。
不过还是要透露出一点苗头给他,香楠以后一定会赎身嫁人的,绝不会给谁做小老婆。
程思义是个聪明人,凌拾意的话锋立刻领会在心,不由气得跳起脚,上前指着凌拾意的鼻尖喝道,“香楠嫁人的事你还是别想了!只要有我在,什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