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却不敢承认吗?!你这个该死的贱种!!”
“别以为你是个男丁我就不敢对你动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谁都保不了你!”
“你爹是个庶子,你娘就是个不要脸的贱婢,贱婢生的儿子也是卑贱的贱种!”
接连不断的辱骂,让秦源霖气红了眼。
他已经五岁了,自然听得懂秦吴氏满是侮辱的言辞。
“姨娘,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那个口无遮拦的贱妇!她才是贱人呢!!”别看秦源霖前面推得秦吴氏小产,后面将五姑娘推进水井这种行为如此狠绝,实际上他只是一个礼仪规矩,思想单纯的小孩子。
只不过,因为被花氏教育,他深刻明白在秦府里,男孩子不能像是女孩子那样用心机在后宅中生活,所以他就要靠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狠绝手段震慑别人。
对他好的人,他也对人好;对他坏的人,他也对人坏。
这是他的观点。
虽然看似天真,却是简单到冷血残酷的地步,因为他可以对好的人奉上诚心,对坏的人下以狠手。
身为孩子的他不明白什么叫做对错,什么叫做适当。
害死还未出生的堂弟,杀死伤害自己的堂姐,他不觉得自己有一点错。
花氏抱着秦源霖,手在他后背上一下又一下地温柔抚摸,“霖儿不用着急,也不用上火,秦吴氏就只敢在外面叫骂,却不敢冲进希养楼来,我们就当她是一只乱叫的狗,不要当回事儿。”
“但是姨娘,她骂你!”秦源霖红着眼眶,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没关系,姨娘不在意,姨娘也当外面有只疯狗在乱叫好了。”花氏轻笑安慰,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意,“我可怜的霖儿啊,你可是秦家唯一的男丁了呢。”
正因为秦源霖是秦家唯一的男丁,花氏笃定秦太夫人一定不会保住他们两母子,所以才对秦吴氏的指控毫不担心。
不一会儿,希养楼的看护就将在外面像是疯子一样叫骂的秦吴氏给撵了出去。
希养楼恢复了安静。
花氏将秦源霖哄睡之后,就坐在床边用银丝绣着雪莲花。她唇角挂着愉悦的笑意,手下的一针一线绣得认真仔细。
良久,她停下动作,伸手摸了摸整齐有序的针脚,目露感叹地道:“不知道可菡大人会不会喜欢这种颜色的雪莲花呢?再绣多一幅,便是我和可菡大人的约定之日了,很快、很快、很快我就能报仇雪恨,回归您的身边了……”
将针线放下,花氏转头看向熟睡的秦源霖,她眼中浮现满意的笑,“真是乖巧,果然是我的孩子呢。”
教什么懂什么,听什么信什么。
当晚,董可菡就又收到了一条绣着雪莲花的手帕。
“鸢娘的绣功真是厉害,怪不得当年秦老夫人为求得这种独特绣功而设计害死宋家一家五口呢。”董可菡勾起唇角,眼里浮动着莫测的笑光。
银丝本是坚硬之物,但是在她指腹下的雪莲花刺绣却平顺柔滑,并无半点突兀刺手。
这是一种独特到天下无双的绣法,现在仅有一人,也就是花氏,董可菡口中的鸢娘会这种绣法。
当年,就是因为这种绣法的独特之术让鸢娘一家惨遭陷害,除了她一人得以逃脱之外,一家四口全都葬身牢狱。
当年若不是董可菡的出手相救,宋鸢早就葬身于秦老夫人跑去的杀手之下,哪里还有机会改名换姓,化身为花氏入秦府报仇雪恨?
“可菡大人,算上您手上的这条手帕,鸢娘就还差一朵雪莲花就凑齐了一百呢!”无论看多少次,风晴都会觉得鸢娘的一手绣功真是出神入化。
“秦府的事差不多要告一段落了,我们该去会会荆王府的那位叫做锦娘的姑娘了。”就如同宇文曜夜对董府的动向了如指掌一般,董可菡对荆王府的动向也同样了如指掌。
这些日子,宇文曜夜到底在忙什么呢?竟然都没来找她……
这让董大姑娘这些日子除了看秦府的戏外,有些无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