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磊将两条厚厚的毛毯送上,董可菡将一条垫在地上,一条盖在身上,躺了下来。
这样她就能够看到满眼的星空了。
“明明在我这么忙的时候带我来看星星,宇文曜夜,你真是太任性了。”董可菡叹了口气,用一种对小孩子说话的语气道。
宇文曜夜挑眉,到底是谁最任性啊?真是倒打一耙。
但是,他的嘴上却道:“我都配合了你这么多次任性了,你就配合我一次任性也不行?”
“我也没说不行。”董可菡低笑一声,“只是我陪你一次,你可要还的。”
“好。”
这一晚,星空闪烁,夜色迷人。哪怕数十年后两人都忘记了当时彼此交谈了什么,也记得那一夜的星空虽然广阔,但两人的距离却仿佛近的可以触碰到彼此的心。
“可菡!可菡!”一个急声呼喊着董可菡的名字。
董可菡轻轻瞥眉,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当入眼的都是陌生的郊外环境时,不由愣了一下。
她怎么会在这里?
“可菡,醒了吗?”身侧,似远,又似近的声音很有耐心。
董可菡茫然着一双眼,愣愣地问:“宇文曜夜?”
听出她声音的迷惘,宇文曜夜心底一热,差点从围栏上跳过去,他真想看看对方此时睡醒茫然的模样。
“小傻瓜,睡醒了吗?”
“你才是小傻瓜!”还未反应过来,嘴上的反驳就已经出口了。
然后,董可菡终于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她昨晚收到了宇文曜夜的信,之后来了最东边的半山腰,最后和宇文曜夜看了一整夜的星星。
“呵呵……”宇文曜夜忍不住发笑,低柔的声音却充满了宠溺:“很快就要天亮了,你这个时候醒来正好可以看到日出。”
董可菡转头看向地平线,灰蒙蒙的天逐渐明亮起来,云层泛出金色的光芒,那种温暖仿佛逐渐点亮了她心底的冰凉。
旭日东升虽然每日都会有,但是每次看的心情都是震撼的。
当太阳从地平线上爬上来,当那橙红金色耀眼的光芒映入眼底的那一刻,心底的混乱、迷茫仿佛都会在顷刻之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便是无尽的活力,让人瞬间充满了干劲。
“宇文曜夜,谢谢你。”董可菡闭上双眼,全身都沐浴在阳光之下,浑身的细胞仿佛都在说‘好舒服’、‘好舒服’。自从青雉倒下之后,她就没有如此放松过了。
宇文曜夜嘴角挂起几不可查的弧度,“如果真的想要谢我,就赶紧解决病疫。我……想你了。”
咚——
这一刻,董可菡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像是暮鼓晨钟一般,忽然敲响了整个灵魂。
她下意识地揪住了身侧的小草,垂下头,眸光闪烁着要怎么应对这句话。但是,当看到手上的小草时,一道灵光忽然闪过脑海。
“就是这了!”董可菡惊喜交加,然后将毛毯扔下,激动地冲宇文曜夜道:“宇文曜夜,你真是我的福将!我想到治愈病疫的药方了,现在我要立刻回去了!!”
扔下一句后,董可菡就提着裙子匆匆忙忙地跑下了山。
宇文曜夜:“……”
半响,他轻叹一口气。
“王爷……”阿磊小心翼翼地喊了声。他摸不清此时王爷的心情如何。
“回去保护好她。”结果,没有生气,没有气馁,宇文曜夜只是淡淡道。
“是!”
董可菡兴高采烈地冲回自己的房间时,却发现三个男人鬼鬼祟祟地围着自己的房间转。因为她从山上下山,地处位置较高,因此能够居高临下地一眼看见那三人是谁。
“李御医,钱御医,黄御医,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何贵干?”董可菡见他们迟迟不走,几次张望,心生怀疑,便不再躲避身形,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走了前去。
“原来是小医仙啊!”
“你怎么从外面回来?”
“你不在房间里吗?”
三人同问,令董可菡心中的怀疑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我日日窝在房里,身体疲倦,就一早出门走了一圈。”
“哦!原来如此!”李御医讪讪一笑。
“那不知你们三位找我有何贵干?”董可菡又问了一句。
“谁说我们是来找你的?!我们只是偶然间来这里散步而已!”钱御医耐不住气,顿时叫嚷了起来。
“原来如此,那还请三位御医离开。即使你我同是医师,但男女授受不亲,你们三位在我房间四周乱转岂不是在毁我的名声?”董可菡嘴角挂着微笑,说出来的话却好不委婉。
“你个女子说话,怎么好不知羞耻?!”黄御医本是极为注重礼仪的,想他一个一只脚都踏进棺材里的人竟然被污蔑有等徒浪子的行为,当即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不知羞耻?”董可菡蹙眉,脸上摆出无辜的模样:“请问可菡如何不知羞耻?你们三个加起来都有上百岁的老男人在